“你看袁主廚的走動的腳步。”王懷說話的頭都沒回,眼神直直的看著袁州說道。
汪季客觀察了好一會才說:“好似非常有規律,并不是單純的繞著牛走。”
作為五虎,汪季客的觀察能力還是非常強的。
“是的,古籍曾言手之所觸,肩之所倚,足之所履,膝之所踦,砉然向然,奏刀騞然,莫不中音。合于《桑林》之舞,乃中《經首》之會也,你看看袁主廚現在是否就是這樣。”王懷道。
顯然王懷對于庖丁解牛確實很了解,莊子原文都能直接說出,記載這個的古籍書都翻卷了。
“我倒是不懂桑林經首是什么,但袁主廚的動作確實優美有力,力量溶于刀工之中,看起來非常和諧。”汪季客道。
“我原以為那古文是夸張寫法,但現在看來是未必啊。”王懷說完這句然后就閉嘴不說話了。
“爸,你說得這樣也太夸張了。”汪強聽到力量溶于刀工,覺得這跟看玄幻小說一樣。
當然汪強絲毫沒有懷疑袁州廚藝的意思。
準確的說,他配懷疑袁州廚藝嗎?
垃圾分類。
你是什么垃圾?
汪強是因為看不懂袁州的神仙操作,所以想聽看得懂的解說,好喊666,但現在發現,好像解說他也聽不懂,這才出言。
“溶于刀工,聽上去是很邪乎的字眼,但實際是形容是非常準確。”王懷沒忍住還是開口了,想要解說的**按捺不住。
“你繼續看。”王懷讓汪強繼續看。
其實關注王老爺子這邊的廚師很多,準確的說蘇菜系的廚師都知道王老爺子嘗試過庖丁解牛,所以具體情況,也就王老爺子知道得最多。
聽見王老爺子的話,眾人認真看著,而袁州開始抽取下一根骨頭了,同樣是一根肋骨,但這根肋骨卻不是剛剛那根旁邊的那根,而是最末尾,靠近牛后蹄最末尾的那根。
這根肋骨較之前的短了一些,是以抽取的時間更短,也是一根雪白的骨頭直接被抽出。
一根一根的肋骨擺放好,動作行云流水,說句很不合時宜的話,用手術刀解剖都辦不到如此完整。
簡直是強迫癥福音!
“看清楚了嗎?力量溶于刀工,宰牛猶如用刀劃水,這刀工真的太恐怖了。”王老爺子再次驚嘆。
“咕咚。”看得真真切切的汪強等廚師,不由咽了一口唾液,在場的人沒一個傻,所以都反應過來是為什么了。
“所以這是……”
汪強話還未說完,就被王老爺子打斷了:“沒錯,就是大家想的那樣。”
“刀過而骨肉分離,還絲毫不帶血水以及碎肉,我當廚師三四十年,但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場景,小袁這是不知道得有多了解這頭牛啊。”周世杰感慨,一語說出了最不可思議的地方。
張焱道:“傳說中的庖丁解牛——目無全牛!”
也不想想,袁州晚上去了多少次牧場,禍害了多少牛……
隨著袁州奇幻般的展現出了庖丁解牛的最初手法,圍觀的人群早就炸開了,嗡嗡的議論聲不絕于耳。
內行和外行就很明顯了,廚師們討論得頭頭是道,而媒體人和游客們就簡單多了。
先是一排“我眼花了吧?”,證明人類的本質是復讀機。
再然后是明顯讀書少,想吟詩作對來形容卻沒辦法,只能:“臥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