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州露出思索的神情,依他的記憶里,如果說真有見過面,應該有印象才對,但袁州認真想了想,腦海中是真沒有印象,更別說按照男子的話見過兩次。
“上一次是袁先生烤全牛的時候。”中年男子看出了袁州的疑惑,出言解釋:“忘記自我介紹了,我叫陳獻是個刑警,第一次個人廚藝展,然后第二次烤全牛,我都有參與維持秩序。”
“真是感謝。”袁州誠懇的道謝:“若沒有你們的幫助,這兩個活動也不會這么順利的進行。”
“沒有,職責所在,職責所在。”中年男子陳獻道:“我們現在都很有經驗了,一聽到活動是袁先生申請的,肯定最小也是國際級的活動。”
袁州愣神,然后仔細想了想,這個好像的確沒有辦法反駁。
麻煩別人好多次了,袁州有點小尷尬,雖說依舊面無表情,但慢慢轉移了話題:“陳警官是有什么事需要我配合?”
“嗯……”陳獻遲疑了片刻,又想摸煙,不過這次反應很快,手伸進褲兜里就沒再掏出來,道:“本來不應該麻煩袁先生的,但我真的想不到問誰了,我看袁老板和別人關系都很好,無論是年長還是小年輕,都挺尊重袁先生,也能談得來,所以我想問,這是怎么辦到的。”
問完后,陳獻似乎意識到了自己這問題有些模糊,所以補充道:“就我這個年紀,應該怎么跟二十歲的年輕人說話,才能夠有一個比較好的交流環境。”
袁州沉默,有人詢問他人際關系這種事,是對他高情商的認可,所以袁州倒是很開心,但這個問題也太廣泛了吧,乃至于高情商的他一時之間都沒辦法回答。
“你說的年輕人跟你是什么關系。”袁州問了一個核心問題。
“那個……是我兒子。”陳獻有些尷尬。
父子之間的溝通問題。
袁州第一時間想起了店內知心姐姐婉姐所說的一段話:其實華夏傳統的父親性格都差不多,認為自己作為一家之主,一定要讓兒女過好,而這個好的基礎是他自身生活經歷。由于父輩與子女兩個時代差距太大,所以父親往往很難用言語向兒女表達清楚,看上去就像橫加阻攔。
作為廚神小店人氣最高的婉姐,雖說被陳維這頭豬拱了,但她這番話分析得非常有道理,袁州還記得,婉姐說過解決父子之間的矛盾,要做到兩點,第一要讓父親認識到他的經驗不一定全對,現在時代變化了,第二要讓子女認識到,他們自己所想不一定全面。
“是不是我的問題讓袁先生很為難?”陳獻看袁州不說話,所以以為是自己太突兀,道:“我也知道很麻煩袁先生,但我問了我同事朋友這些,他們給我的回答大同小異,不是說孩子叛逆的,就是說小孩不懂事,將來要吃苦了,才知道家長的安排是正確的。”
袁州知道,將心比心,要把家事問一個外人,還是根本就不認識的人,那真的是逼急了,從另一方面也能看出,陳獻對于兒子的事情是很上心了。
“因為我一直工作挺忙的,和他都缺少溝通,孩子打小就和他媽親近,這次他想去念什么電競,連他媽的話也不聽了,我知道電競不光是玩游戲,相當于是網上的運動會,但學出來能干什么?”陳獻的認知還比很多他這個年紀的人好得多,至少知道電競和玩游戲不能劃等號。
“這件事我和他談了很多次都不理想,最后不是我怒氣沖沖,就是他離開。”陳獻重重的嘆了一口氣,滿面愁容。
“我先前坐出租車,說起來袁先生在蓉城的知名度絕對是超過很多明星,做廚師能做到袁先生這樣,也絕對是蝎子的屎——毒(獨)一份,我剛好和的哥聊到了袁先生。”
陳獻先是夸了袁州一句,“那個出租車司機說袁先生您是面冷心熱,很會開導人,之前用一個包子就救了一條人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