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妮回過神,從奇異狀態中醒來,卸下背上燒壞的背簍,撤掉殘缺的布料,只胸前掛著一塊掌心大的金屬牌。
那片在紅色荒原找到的瓦雷利亞龍王身份牌,被她特意取來,插在心口處的內兜,充當護心鏡用。
憑她的醫術,其它地方挨一劍說不得還能自己把自己救活,可心臟被洞穿,神仙也救不了她啦!
在這個世界,計劃沒什么能比瓦雷利亞鋼更堅硬。
“走吧,大黑。”丹妮向站在石桌上的黑龍招手道。
退出不朽者的房間,一條幽暗的通道在她面前蜿蜒伸展,唯一光源是身后嘶嘶作響的火蛇。
丹妮左右看了看,發現走道上歪七斜八地匍匐著很多尸體,有的服飾華麗,有的看著像奴隸,有魁爾斯人的特殊衣袍,也有外鄉人的服裝......
他們似乎掙扎著向外逃跑,最終卻被吸干靈魂,無力的撲倒在地。
丹妮想起不朽之殿的可怖傳說:很多人進入過塵埃之殿,可從沒見到有人出來過。
她又想到大男巫俳雅對這座男巫圣殿的態度:敬畏有加,始終不敢跟丹妮一起進入其中。
最后丹妮回憶起大巫師說的話,喃喃道:“古瓦雷利亞的真龍血脈,既讓人敬畏,又讓野心勃勃的巫師覬覦。”
尸體個個皮包骨,被吸干了靈魂與活力,剩下的干尸并沒腐爛,除了在歲月中化為脆質的粉塵,還有少量衣服保留了下來。
丹妮選了一件繡金線的長袍,將自己裹了起來,然后大黑在前,她在后,順著走廊往前奔跑。
與來時花了數小時不一樣,只跑了三十分鐘,丹妮便看到一扇門出現在前方,天光從外透入。
一步跨出,她再一次沐浴到溫暖的陽光和帶著花草清香的微風。
“你毀了不朽之殿!”大男巫俳雅朝丹妮憤怒大叫。
“不是我,是不朽者們自己的選擇!”幾乎不假思索,謊言便從脫口而出,“不朽者說已經等了我千年,早已厭倦了雖不朽卻乏味的凡世,見過我之后便**殘軀,升往星界。”
如今這形勢有些特殊,也不知是不是失去不朽者魔力的支持,原本腐朽的危房此刻多米諾骨牌似的,以黑心之室為中心,向四面八方坍塌,石墻傾倒,木梁與木地板嗶啵燃燒,像破了汽油一般,火勢蔓延速度極快。
因為不朽之殿本來就在城市里,附近街區居住了很多居民,這會兒已經有大量魁爾斯人被滾滾黑煙吸引而來,還有一小隊駱駝騎兵在黑木林附近維持秩序。
如果只有大男巫一個人,丹妮八成當著札羅的面,讓血盟衛把他腦袋割了。
可大庭廣眾之下,丹妮不僅不能報復男巫,還必須將焚燒不朽之殿的黑鍋扣在死鬼不朽者的頭頂。
“你說謊,明明是你的龍噴火燒了圣堂!”
男巫張牙舞爪地向丹妮撲過去,可立馬就有兩個黑人壯漢把他駕住。他們是大商人札羅的仆人,得到札羅示意才過去攔住他的。
嗯,丹妮身邊馬人已經拔出寒光閃閃的亞拉克彎刀,札羅既要履行主人維護客人安全的責任,更不希望大男巫被丹妮自衛反擊,擊斃當場。
“放開我,我要殺了那個賤人!”俳雅身子懸在半空,兩條小短腿踩腳踏車是的蹬來蹬去。
丹妮嘴角露出一絲笑意,緊繃的神經突然放松下來,因為她看到俳雅嘴上對她喊打喊殺,手卻從腰間抽出匕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