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善主大人們管巨熊叫‘布魯托’,獅子叫‘哈迪斯’,大象叫‘安琪拉’......上一頭棕色巨熊為‘布魯托二十七世’,它死在角斗士的長矛之下,由目前這只黑色巨熊繼承布魯托的名字,布魯托二十八世。”彌桑黛小聲向丹妮介紹道。
丹妮指著緩緩從甬道走出的的黑發小女孩,問:“她叫什么?干什么的?”
那個女孩與彌桑黛差不多大,不超過十歲,黑色齊耳短發,白人皮膚,五官普通,瞇瞇眼,還帶著點嬰兒肥的臉頰如貝沃斯的肚皮,有一道道縱橫交錯的淺色疤痕。
“她就叫‘賤表子’,格拉茲旦·莫·厄拉茲善主大人豢養的刺客,也是一名強大的角斗士。”彌桑黛說。
“賤表子?”丹妮喃喃低語,“那肥豬心倒是大,或者,對自己調教奴隸的技能信心十足?”
賤表子赤著腳,上身亞麻短衫,下擺被腰帶束縛得緊緊的,一柄30cm長的短劍掛在腰帶上,下身穿著一條蓬松的燈籠褲。
幾句話的功夫,主持人已經退下,下方斗場開始上演一場絕對不相稱的戰斗。
賤表子似乎將全身力量由一只腳承受,另一腳足不沾地,微微懸在地面幾厘米上方,單手握劍指著巨熊。
“水舞者!”喬拉低聲驚呼。
三米高的黑毛巨熊完全沒將那個比自己腿彎還矮的女孩放在眼中,三節“甘蔗”不能讓它饑餓的肚皮得到滿足,“開胃甜點”反而讓它饑火更盛,只想再次進食甜美的“甘蔗”。
“吼!”巨熊張開血盆大口,如之前一樣,一嘴巴咬下去。
但賤表子不是綁在木樁上的女孩,她不僅可以躲閃,而且動作極為迅敏。
丹妮幾乎沒看清她做了什么,但覺眼前一花,小女孩來到黑熊右側,讓巨熊啃了一嘴紅泥巴。
嗯,泥土松軟的地面都出現臉盆大的一個小坑。
接下來賤表子的動作丹妮終于看清楚了,好似輕巧的貓咪,她一步跳上巨熊右掌,沿著手背、手腕、小臂、上臂一路狂奔,猶如在平地上百米沖刺,狂風一般來到巨熊后脖,手中利劍猛地刺下去......
“不好!”剛看到賤表子奔跑的動作,白胡子便猜到她的想法,勃然色變道:“她人小力弱,短劍無法穿透后頸——”
整個過程太快,老人驚呼尚未脫口,劍已刺下,比白胡子猜想的結果更差,似乎卡住骨骼,細薄劍刃入肉并不深,而巨熊吃痛,怒吼一聲,聲音如炸雷震響,同一時間鐵鍋大的巨掌向后脖拍去。
“啊——”丹妮驚呼。
下一刻驚叫戛然而止,原本蹲在巨熊后脖的女孩好似一片樹葉,被熊掌帶來的狂風吹得飄落......不對,飄落的方向不對,女孩落在巨熊面龐正面。
從天而降短短一兩秒鐘,丹妮看到銀芒連閃三下。
“嗷~~嗚——”巨熊一只手捂著臉慘嚎,黑色血水濡濕熊掌后背的黑毛,另一只手發了瘋一般四處揮舞,好似在擊打一名看不見的敵人。
而此時女孩已經退開五六米遠,如之前一樣擺出水舞者起手式,一只腳踮起,用腳趾承受身體的重量,另一只腳落在身后,微微懸在地面幾厘米之上。
“靜動結合,靜中有動,看似靜立不動,她卻處于水舞者的步伐之中,后發先至,找到對手破綻,一瞬間發出致命一擊。”白胡子喃喃道:“我錯了,這名小水舞者走一步看三步,她刺入巨熊后頸那一劍只用了六成力,而非認錯部位,刺中骨骼。”
賤表子手中的短劍依舊指著癲狂的巨熊,但此時劍尖殷紅,有鮮血滴落,在她與巨熊之間,還有一個拳頭大的黑色鼻子,巨熊的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