橋上的路面剛好允許兩車并行,東西兩方車輛交會時,都必須減速徐行,兩個青年的象車在過橋時被人流沖散。
而那個騎大象的胖子身份不凡,帶著優越的神情,優哉游哉繼續北行,他要回黑墻。
嗯,長橋入口分別前,他還色瞇瞇看著丹妮,發出邀請道:“女士,你的血統雖不如我高貴,卻也有明顯的瓦雷利亞特征,臟亂的西城不適合你,不如去我家小住一段時間?”
末了,還抬起肥厚的雙下巴,驕傲地補充道:“我來自黑墻內偉大克羅里斯家族,你要知道,未經城內人士邀請,普通人一輩子也無法進入黑墻。”
那模樣,好似某個富二代“嗤”的一下,將一輛紅色法拉利停在丹妮身前,按下車窗,瀟灑地摘掉墨鏡,抬起下巴問:“要不要一起?”
“謝謝你的邀請,我會進黑墻,但不是今晚。”丹妮微笑婉拒。
胖子沒再說什么,點點頭便騎著大象離開了。
長橋上人流擁擠,空氣污濁,丹妮一直用手卷捂著鼻子,沒心情觀看附近風景,擠了半個小時才穿過長橋,來到西城。
好不容易過了長橋附近那段交通擁擠的道路,象車拐入西邊一條寬敞街道,速度才又快了起來,金發車夫轉頭笑著對丹妮道:“客人,您別急,馬上就要進入魚販廣場了。”
話音未落,前方十字路口突然傳來一陣喧嘩,很快,兩排共十二名無垢者手持長矛小跑著從拐角沖了出來。
“讓開,讓開,為執政官大人讓路!”無垢者喊道。
凱迪拉克連忙驅趕白象停靠在路邊,自己也一溜煙爬下象背,老老實實跪在大象肚皮底下。
丹妮踮腳一看,發現無垢者除了尖刺頭盔,身上裝備完全變了。
金光燦燦的華麗全身鎧,色彩鮮艷的虎皮披風。
論逼格,比她那些灰撲撲的小弟高了不止一個檔次。
無垢者在前方開道,接著又是四五十個虎袍軍,簇擁一頭灰色的龐然大物轉了過來。
巨像足有三米高,身披精美鑲彩釉鎧甲,每邁出一步,鎧甲便會反射出如水波般彩色燈光。
大象背上馱了個高高的堡樓,堡樓太高,以至于穿過路口精雕石拱門時,木頭樓頂與石面摩擦出一陣刺耳嘎吱聲。
“聽說執政官身份尊貴,任職的這一年間,他們的腳都不能接觸土地,無論上哪他們都得乘坐大象。”巴利斯坦小聲對丹妮解釋道。
“呵呵,從出生到死亡,高居通天塔上的瓦雷利亞龍王從不觸碰一次大地。他們的后人沒了龍,只能騎大象。”丹妮嘲諷道。
“哞——”巨像發出悠長響亮的叫聲。
“小半座城都聽到了吧?每天走一圈,全城人都知道執政官巡街了。”丹妮齜著牙摳摳耳朵。
“多法斯執政官駕到!”前方一名高大虎袍軍大叫道。
末日浩劫發生后,瓦蘭提斯人理所當然地把自己當成自由堡壘的繼承者,也就是全世界的主人。
但對于如何統治世界,他們的意見并不一致。舊貴族信奉武力,商人和放債人則提倡貿易。
圍繞這兩種傾向,為爭奪城市領導權,逐漸形成了兩個黨派,即虎黨和象黨。
虎袍軍源自激進的虎黨,戴著虎頭盔,臉頰上刺有綠色老胡條紋,皆是奴隸士兵。
“你說他們會不會向我反正?瓦蘭提斯連同洛恩河流域附近的城鎮,一共有三四萬虎袍軍呢!”丹妮神色莫名道。
“你看,”老人指著那個跑幾步就喊一聲號子的高大軍士,低聲說,“他們的精氣神與奴隸灣的奴隸士兵完全不一樣,反而與君臨的金袍子很像,臉上都洋溢著驕傲與自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