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通,噗通......”尸體好似活了過來,翻了個身滾向一邊,十多個黑糊糊的人影從水池中坐起身來。
“哎呦,我的手燒傷了。”卜成抱著右手肘哀嚎。
“能活下來就不錯了,咳咳......”丹妮晃晃腦袋,四處看了看,咳嗽道:“尸體都蠟燭似的燃燒,我們不能在這久待。”
縛影士塔姆掙扎著起身,僥幸道:“多虧蕾拉你夠機靈,拉著我們直沖水池,沒像與其他人一樣,試著沖擊樓梯間。”
“快來扶我,哎呦,我的腿......被人踩斷了。”
丹妮湊近一看,驚訝道:“奈西索執政官?你竟沒死?”
這并非演戲,當時她壓根沒想過要救任何瓦蘭提斯人,一手拉著塔姆,一手拉著卜成,蛇皮走位,直往水池奔過去。
唔,沒拉月詠者大佬,因為那家伙第一時間便死死揪住她的長袍。
“扶,咳咳,我,我呼吸不暢,扶我離開這。”他只顧哀哀叫喚。
丹妮沒去扶他,卻一把拽住準備往樓梯間跑的月詠者,將那家伙推了過去,執政官立刻像八爪章魚似的抱住瘦小斑馬人。
縛影士走過去扶住執政官另一邊身子,也好奇道:“執政官閣下,龍之母為何沒燒死你呢?”
丹妮腰間還掛著長劍,連劍鞘一起取下來,把路上遇到的燃燒尸體撥開,一步步向樓梯方向挪去。
除了他們五人,還有八個人活了下來。
畢竟水池足有20平米,半米多深,只要別被踩暈憋死,底層的人都能保住半條命。
嗯,更重要的是兩條龍調整了角度,龍炎多數擦著水池上空飛過,而沒直接烘烤。
“我又不傻,看著馬拉喬在身邊融化,不跑難道等著龍來燒我?”奈西索呻|吟著說。
“你怎么想到往水池跑的?”月詠者好奇道。
“呵呵,這便是智慧了。”奈西索齜牙咧嘴笑了笑,得意道:“那條黑龍明顯有馭手,也就是那個惡毒女人了,她心如毒蝎,卻一點不笨。
換位思考,如果我在馭龍,如我計劃突襲通天塔,我也會第一時間讓龍堵住樓梯口。
果然,那個魔鬼不出預料地毒辣,一定要對我們斬盡殺絕啊!”
我去,你也想到這點,你是不是魔鬼呢?
一個瓦蘭提斯老頭茫然抬頭看著漆黑夜空,再四顧滿地燃燒血色火焰與濃煙的尸體,突然瞳孔收縮,醒過神來,哀嚎道:“慘,慘,慘,太慘了,嗚嗚嗚......”
“這便是戰爭。”丹妮神色復雜嘆息道。
“科比特祭祀死了,達克、林肯、梅斯三個火法師也死了。”火術士帶著哭腔說道。
“你也還活著呀?”
丹妮驚奇瞥了他一眼,維斯特洛人臉上、衣服上烏漆嘛黑,法師袍下擺還有一大片燃燒的豁口。
“死了,死了,都死了,嗚嗚啊......”火術士麻木四顧,沒預兆地嚎哭起來。
他這一哭,好似點燃了鞭炮的引線,一連串的哀嚎聲在肉香四溢的殘破大廳響起。
“別嚎了,快來搬尸體,樓梯口被堵住了。”丹妮叫道。
“還有人活著嗎?”她的話驚動了底層之人,隔著燃燒的尸堆,對面也開始吆喝著拖拽殘尸。
“是福克斯管家。”縛影士叫起來,“上面還有人,福克斯管家快把尸體挪開。”
“啊!”抽抽噎噎的火術士像是被非禮的小姑娘,聲音尖銳地嚎叫一嗓子,指著東北方向道:“你們看那,龍之母沒離開,她要火燒黑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