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實證明,丹妮猜錯了,人家舊鎮貴族并沒“玩物喪志”,絕大多數情況下——特別是在勞勃統治時期,比武大會就兩個目的:1.為閑的蛋疼的上層階級提供獲取榮耀的機會;2.為窮苦老百姓提供娛樂節目,讓他們暫時忘卻現實中的困苦生活。
說白了,比武大會就是西方中世紀版本的大型真人秀選拔賽。
**樂理論在這兒依然有效。
丹妮之所以沒參加過比武大會便明白這個道理,全因為她本人也學習過比武大會的技巧。
就像禮儀老師教她各城邦、各民族通用禮儀一樣,巴利斯坦也教她長槍比賽的花拳繡腿——真正的戰場上,屁用沒有。
親自參加過多場戰斗的她,完全有資格說這句話。
為何這么說呢?
比武大會中的重頭戲,長槍比武:兩個全副武裝的鐵甲騎士拿著長又脆的硬木互捅,不能捅馬,不能捅脖子、臉面、大腿(會扣分),不能揮擊只能直來直往你戳我,我戳你,大致上只能攻擊胸口板甲最厚的地方。
兩名騎手之間還隔著一道低矮木柵欄,絕不會發生馬蹄被絆,馬頭相撞之類經常會在真正戰場發生的慘事兒。
而且還是回合制,流暢的沖鋒,從頭跑到尾,中間只有一次捅擊的機會。
如同優雅的淑女在閑庭散步。
這種技能在戰場上一點兒用也沒......唔,不對,長槍比武對馬術、力量、眼力要求非常高。
簡單來說,能成為比武大會冠軍的人也許沒有實戰能力,但絕對都具有成為強大騎士的天賦。因此,除了娛樂大眾,領主還能通過比武大會選拔武士。
如果想訓練殺敵技藝,比武大會半點用沒有,可作為一項鍛煉身體與騎術的運動,它又非常合格。
丹妮嘴上一直對長槍沖刺技巧鄙視不已,身體卻很誠實地跟著老騎士練習了一段時間。
二人來到舊鎮,就在城墻外靠近蜜酒河的地方見到大片帳篷。
藍色、白色、灰色、天青色、紅色的......
破爛的、華麗的,寬大如宮殿的、矮小似大號睡袋的。
殘陽如血,圍欄劃定的區域內,帳篷好似河邊的鵝卵石,密集堆砌在城下。
騎士的盾牌各自懸掛在營帳門口,一長列絲質畫著各家族徽——如果有的話——的三角旗隨風飄揚,精鋼刀劍和鍍金馬刺在晚霞中反射暗淡紅光。
此時天色已晚,營地正宴席大開,弦歌不輟,一道道煙柱如冬季狂風中白樺林,密集、扭曲著升上昏暗天幕。
隔得老遠,歌手歌聲、樂師管弦豎琴聲,扭扭曲曲傳入遠方玫瑰大道。
走近之后,丹妮還看到一頭巨大的海牛被手臂粗樹干洞穿身體,下方碳火紅亮,上方肥厚脂肪如小溪般“嗤嗤嗤”地滴淌油汁,混合著胡椒、月桂、焦蘋果的古怪香味,讓路過之人都暗自吞咽唾沫。
喉嚨蠕動,肚皮咕咕作響,丹妮盯著那頭焦黃海牛,頭也不回地對老騎士道:“我也想參加比武大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