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妮點點頭,說道:“有些地方去過,魁爾斯三重墻表面的浮雕有一些藝術價值,但算不得多精美,瓦蘭提斯長橋與你們這的參天塔,論工程量與技術難度,都不如瓦雷利亞大道。
其實你仔細想一想就明白了,瓦雷利亞人能修長橋,能建造大道,能修三重墻,能打造三口鐘,他們自己居住的地方該多么宏偉?”
“這......”佩特之前似乎從沒想過這個問題,愣了愣,恍然道:“也對,九大奇跡大半與瓦雷利亞有關,可也只算瓦雷利亞外圍建筑。”
“大人,就是那,”在一道三岔口,老騎士指向河中一座小島,“那里的烈性蘋果酒聲名遠播,您可以試試。”
“你們要去羽筆酒樽?也對,除了價格有點貴,那里住宿環境非常好,干凈整潔,寬敞舒適,靠著蜜酒河,風景優美,出游方便。”佩特又驚訝又恍然。
“你也去過?”白騎士好奇道。
斗雞眼青年神色莫名地點點頭,說:“羽筆酒樽距離學城很近,我們經常去那喝酒,我現在也正準備過去。”
交談幾句,發現與佩特同路,丹妮與老騎士也不好意思再騎在馬上,便翻身牽著馬一邊走一邊聊天。
丹妮對他解釋自己的身世:父親是維斯特洛大貴族,母親祖籍卻在厄索斯大陸,還在生她時難產去世,這一輩子她甚至連父親一面也沒見過。
嗯,她的名字叫蕾拉·維水,是一名有錢有閑的女騎士,帶著騎士侍從四處旅游。
佩特對這個可憐的私生女又同情又羨慕,同情她的身世,羨慕她能自由自在四處旅行。
除了名字,丹妮一個字也沒撒謊,可很自然的,小學徒將她當成王領某家貴族的私生女。
“我最大的愿望便是存錢買頭驢子,和蘿希輪流騎著周游維斯特洛。”青年忍不住對身邊年輕漂亮的女騎士吐露自己的理想。
“你不當學士了?”白騎士好奇道。
“呵,你沒聽到嗎?人家有情人了,蘿希。”丹妮笑道。
學士、白騎士、守夜人、修士,堪稱維斯特洛四大太監職業。
不能娶妻,沒有繼承權,放棄世俗間的一切,將畢生奉獻給服務對象:學士——領主,白騎士——國王,守夜人——長城,修士——七神。
“還不...不是,不是情人。”佩特紅著臉結結巴巴道。
蘿希是羽筆酒樽一名女招待,在酒店侍者過來幫他們牽馬的時候,佩特告辭一聲,拉著那名臉上有甜甜酒窩的女孩去了酒店一角。
羽筆酒樽前廳是一座稍微向南歪斜的三層木樓,其頂部的露天平臺上還架著一盆指引航道河船的火炬,往來船只也會在小島邊停泊,或者送來旅客,或者運輸小麥、蕪菁、熏肉等物資。
木樓后院有一片青蔥草地,幾棟兩層樓的小院落分布在草地間,它們屬于獨院上房。
因為不確定會在舊鎮待多久,丹妮出大價錢,十個銀鹿,包了一座靠河獨立小院落半個月。
不到三十平米的院子種了一圃月季,收拾的挺干凈的兩層木樓,一樓是帶壁爐的大客廳,差不多五十平米,看著有些空曠,二樓兩間臥室。
放下行禮,兩人來到前廳酒樓,兩個籃球場大的飯廳,四面墻壁插著兒臂粗的牛脂蠟燭,屋頂還吊著煤油燈盞,昏紅火光下,三四十張長方形木桌,邊上都坐了人,穿著灰袍的學士、學徒占了其中一半。
找了個只有一人的桌子坐下,等會服務員上菜的時候,丹妮左右看看,好奇問:“這房子都有些歪了,怎么不重修一下?”
“反正沒坍塌的跡象。”老騎士聳聳肩,不確定道:“據說這棟木屋有六百年的歷史,都堅持了幾百年,也許能繼續堅持個一兩百年。”
“吹牛吧,木頭房子不會腐爛嗎?”丹妮嗤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