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奴隸灣的熟人,還真只有巴利斯坦一個。
如果老巴在這,他第一眼就認出克林頓的身份。
老伊蒙也熟知七國貴族族系,但他在長城待了半個多世紀,只知人名,不知人貌。
還是那句話,瓊恩·克林頓在維斯特洛也非常有名。
丹妮、莫爾蒙、伊蒙都知道瘋王的國王之手,雷加王子親密的摯友(真·基友),瓊恩·克林頓。
正因為知道克林頓已經死去多年,才不確定眼前之人真是那個克林頓。
“我就是被伊里斯國王流放的國王之手,也是鷲巢堡伯爵。”
“國王之手”這個身份讓他又一次回憶起不堪的過去——鳴鐘之役,嘴里的美酒變得苦澀酸楚。
將自己詐死撫養小伊耿的經過講述一遍后,克林頓神色黯然道:“我對不起伊里斯國王,對不起雷加王子,對不起您,丹妮莉絲陛下。”
知道鳴鐘之役經過的眾人,當然明白克林頓為何道歉,為何悔恨。
“爵士,你不用道歉。”丹妮擺擺手,鄭重其事地說:“你堅守自己的榮譽,沒有殺死石塘鎮無辜的男女老少,這種行為值得高度贊揚。你該自豪才對。”
“可是,我錯失戰機,白白放過了斬殺勞勃的最好機會。”克林頓吃驚道。
丹妮環視眾人一圈,把各人的神色盡收眼底。
“侄兒,你怎么看?”她對小伊耿道。
銀發青年愣了好一會兒,不確定道:“你問我?”
“這里除了你,還有誰是我侄兒?”丹妮淡淡道。
小伊耿神色糾結,既對龍女王間接承認自己的身份松了一口氣,又為她完全對待小輩的態度感到無力。
雖然自己的確是她侄兒,但也該是她丈夫啊!
叫名字不行嗎?
我年紀還比她大半歲呢!
心里這樣想,面上的表情也把大半心思表露出來。
——這是個沒多少心機的青年,瓦里斯和克林頓他們把他保護得很好。
丹妮心想。
“克林頓爵士堅守身為騎士的榮耀,這是對的,”小伊耿思索著說,“但石塘鎮的百姓并不無辜,他們都在掩護篡奪者,屬于國王的敵人,他們的舉動屬于叛國行為。燒死雖殘忍,卻并不過分。”
“有道理,”丹妮點點頭,又轉向小惡魔,“你怎么看?”
“別問我怎么看,陛下該問我會怎么做。”提利昂放下餐叉說道。
“好吧,換成你,會怎么做?”
“毫無疑問,我老爹怎么做,我就怎么做。我吉娜姑姑老是說,我比詹姆更像泰溫大人的兒子。”提利昂笑嘻嘻道。
“泰溫公爵會怎么做?燒掉鎮子?”小伊耿問道。
“他壓根不會進鎮子搜捕勞勃,只會第一時間把鎮子圍住,然后點火燒屋。”提利昂聳聳肩,說道。
丹妮點點頭,道:“這的確是泰溫的風格,看看他把河間地蹂|躪成什么樣了?好好的七國糧倉,如今赤地千里,餓殍遍野,村落凋敝。”
“啪嗒!”提利昂打了個響指,笑道:“對頭,把戰火燒到敵人的領土上,破壞生產,殺戮百姓,從而打擊領地的領主。”
“可惜他還是在正面戰場上敗給了剛出道的少狼主。等結束四王之戰,殘破的河間地又成為鐵王座的負擔。
看看你老姐的下場,若非河間大饑荒,哪有那么多貧民去君臨當麻雀?”丹妮涼涼地說。
“呃......”提利昂呆了呆,又訕笑著問:“如果陛下處在克林頓爵士那個位置,該如何選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