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曾經是個孩子,但在樹根中度過數百年、上千年后,我的年紀比你更大,也比丹妮莉絲更成熟,我很明白自己需要什么。”
阿多曾經純真懵懂的棕色眸子,變得睿智而滄桑。
葉子搖頭哀嘆道:“你不懂,綠先知之印蘊含龐大的意志,凡人難以駕馭,布林登大人當年用了很久很久才與它完美融合。
若你在他徹底融入意志的一刻繼承印記,能在布林登最后的念頭的幫助下,與印記瞬間契合。
但你卻欺騙了布林登大人,也辜負了所有人的期望。
綠先知之印處于無主狀態的時間越長,今后你再想與它完美融合就越困難,而長夜將至......你對得起為你犧牲的玖鍵嗎?”
“玖鍵......”梅拉瘦瘦的紅潤臉頰忽然一白。
阿多眸子染紅,理智漸漸被沖動取代,朝葉子吼道:“什么不懂的人是你們!
布林登成為三眼烏鴉時都七十多歲了,他有過愛情,建立過功勛,幾乎過完傳奇故事般的一生。
歷代綠先知差不多也是那樣,他們都有真正屬于自己的人生,他們都活過!
我呢?
我7歲就摔斷腿,開始被動接受這狗屎的命運。
我來塞外是為了獲得力量,以改變命運,結果呢?
我就像陷入沼澤中的小鹿,越掙扎,陷的越深。”
說到這兒,阿多大大的棕色眸子滑落一串豆大的淚珠,哽咽道:“從7歲開始,正常人的生命就已經結束。
四年煎熬,好不容易在灰暗的旅途里遇到一束溫暖的陽光,卻又要立即將它扼殺,我不甘心!
所有的綠先知中,我的年紀最小,我的人生還沒開始,我還沒真正活過。
我不會忘記自己的責任,但我一定要真正活一次。”
“布蘭......”梅拉綠眼睛里滿是憐惜與關心。
“不立即融合那什么...印記,布蘭就不是三眼烏鴉嗎?”她問。
“不,他是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還爭吵什么?現在這樣不挺好?”梅拉疑惑道。
“沒有綠先知之印,他的力量僅相當于初代三眼烏鴉。”
“有什么區別?”
葉子瞥了眼神情堅決的阿多,無奈道:“人力有其極限,假若一位綠先知的視野極限是觀察一片森林,那么兩個綠先知力量疊加,就能掌控兩片森林,三個綠先知......
無數個綠先知力量疊加,掌控無數片森林,也即是整片大地。
故而,在維斯特洛,布林登大人全知全能,如同神靈。
現在,作為這一代的三眼烏鴉,布蘭卻失去全知的能力,他能看到的,僅限于他個人的力量范圍。”
靠著綠先知之印,布林登能接收并處理維斯特洛上發生的每一件事。
布蘭是人,人的“視野”有限,大腦也承受不住無限多的信息。
他若需要了解什么,必須親自進入某地的樹根,查看樹木的記憶。
“布蘭,真的嗎?”梅拉擔憂道。
阿多輕輕拍了拍她腦袋,笑道:“我還有鴉群,數千只烏鴉都是我的眼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