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王臉上露出三分顯而易見的感傷,哀嘆道:“藍禮是我的弟弟,我不怎么愛他,這是事實。
對他的死,我一樣悲痛。
但我并沒謀害他。
我是國王,一軍之主,在藍禮去世那晚,我的軍營里有無數正直的騎士看到他們的國王。
這種事無法作假,千千萬萬人能為我作證。”
別以為二鹿是在欺騙布蕾妮,這番話他也對心腹重臣戴佛斯說過。
或者說,這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。
——真實想法不等于真實,否則精神病院里不知會出現多少位上帝。
布蕾妮的確被二鹿的誠摯情感給唬住了,可下一瞬,她便找到他話中的破綻:
“你用血魔法殺的藍禮陛下,我親眼所見,那不是活人,而是一道影子。
凱特琳夫人看的比我更清楚,影子與你一樣身高,一樣的相貌,那是你的影子!
所以,你的不在場證詞,不適用于此次案件!”
“哈哈哈,影子怎么能看出外貌,荒謬啊!”麻臉騎士指著地板,大笑起來。
卻是邊上壁爐熊熊燃燒,紅彤彤的火光在地板投影出爐旁幾人的影子。
影子扭曲不定,連形態也看不清,更遑論相貌?
“縛影士的血巫術與普通影子不同,宛若實體,形貌清晰可辨。”布蕾妮道。
“你從哪聽到的歪理邪說?”二鹿咬牙道。
“丹妮莉絲陛下,她已經把你謀殺藍禮陛下的血巫術研究透了。”
“原來是她,一直在背后中傷我。”二鹿額頭上鼓起一根腫脹的青筋,牙齒咬得咯咯作響。
“丹妮莉絲陛下沒污蔑你,她只是組建法師團,把你謀害藍禮陛下的血巫術當成重點研究對象。
提利昂管理法師團火魔法部,女王的研究成果,他都知道,所以,你瞞不住了。”
布蕾妮冷冷盯著二鹿,用宣判的語氣道。
二鹿臉色越發扭曲,“我給你解釋,只因欣賞你正直高尚的品性,但現在我發現我錯了,你已經被那些逆臣洗-腦,不可救藥!”
“走吧,不要再讓我聽到你的舌頭說出一個字,否則,理查德爵士會幫我把它割下。”他擺擺手,轉過頭,似乎都不想在看她一眼。
“陛下,您太仁慈。就算她是偽王的白騎士,說了這么大逆不道的話,也該砍下腦袋以示懲戒。”
麻臉騎士滿是惡意地盯著布蕾妮,心里萬分希望她能再倔一次嘴。
“我發過誓,必定為藍禮陛下復仇!史坦尼斯大人您不承認沒關系,我去問紅袍女。
如果確定真是你殺了藍禮陛下,我會殺了你,我發誓。
如果證明我誤會了你,我會放下劍,跪在你身前,任由你處置。”
說完,布蕾妮就轉身離開。
“陛下?”麻臉騎士拔出劍,把眼睛望向自己的國王。
二鹿眸中閃過一道晦暗之光,淡淡道:“別管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