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臨由三座丘陵構成,紅堡便建立在靠海的伊耿高丘上。
站在紅堡梅葛樓陽臺,加上丘陵的高度,幾乎能眺望大半個君臨的街區。
此時,瑟曦極目望去,只覺曾經無比熟悉的城市忽然變得陌生。
眼前似乎有一座城市沙盤,往上傾倒一大袋黃豆,每一粒黃豆帶代表一個暴民,密密麻麻、層層疊疊,一眼望不到邊。
“處死瀆神者瑟曦!”
“以血還血,只有婊-子瑟曦的命能抵總主教的命!”
暴民的咆哮如海嘯,高大巍峨的紅堡似乎成了海面上載浮載沉的小舟。
每一波海嘯,都可能讓它傾覆。
第一次的,瑟曦在平民身上感受到恐懼。
“你說的,把責任推在翼龍騎士身上就可以平息眾怒。”她瑟縮著身子,俏臉扭曲,大聲向攸倫咆哮。
攸倫眸中有厲色一閃即逝,表情無奈道:“我說過,只要給貴族們合適的理由,他們一定會消停下來,然后你的統治便穩如山岳。”
“因為國王的統治基礎從來都不是平民,而是貴族!”
接著,他語氣一轉,嚴肅道:“貴族們的確被安撫下來了,最近議政大臣再沒來煩你,不是嗎?
但你還需要教會,需要新的總主教為你加冕。
你也需要平民,需要他們安靜下來。
數萬人天天圍著紅堡示-威,你敢出去騎馬打獵?
耳邊盡是大逆不道之言,你還有心情聽沃格雷夫博士的歌劇?
當你舉行假面舞會時,貴族們會談論紅堡外的暴民今天又做了什么,你還能開心?”
“可是三年閉門不出,會要了我的命。”瑟曦可憐巴巴看著丈夫道。
“先在塔里住一兩個月,等教會與平民對大-麻雀之死的憤怒之情淡化,你便又能隨心所意,想去哪就去哪兒了。”
“可是......”瑟曦有些心動了。
攸倫又道:“反正大-麻雀已死,伊耿被流放,史坦尼斯一直不是威脅。你大敵盡去,不差這點時間。”
瑟曦慨然搖頭,“即便我只缺席一兩個月,國家也會因為失去英明的領導者,而陷入混亂吧?”
攸倫燒疤臉抽動幾下,點頭嘆道:“的確如此,你就是維斯特洛的擎天柱,一天都不能缺。”
“不如這樣,我來當你的侍從官,就和東方王國的太監總管一樣,幫女王向群臣傳達諭旨。”
“太監總管?”瑟曦愕然。
接著攸倫便把夷地天子使用太監管理宮殿,自己逍遙快活的事說了一遍。
“這個制度好!“瑟曦立即道。
“只是,讓你當太監會不會......”
她的眼睛望向丈夫下身,神情猶豫不決。
攸倫燒疤臉一黑,悶聲道:“只是比喻!我們的關系難道不比太監與國王更親近?“
瑟曦聞言,卻警惕地看了他一眼,心想:連詹姆都不可靠了,更何況你?
“計劃不錯,但你畢竟是我丈夫,不能當跑腿的,就讓......”瑟曦遺憾地一拍巴掌,搖頭道:“若科本還活著,讓他來當這個狗腿子最合適,現在只能讓我表弟達馮來試試啦。”
羅柏的人頭就是科本按在魔山脖子上的,二丫怎么可能放過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