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愿意?”藍道塔利皺眉道。
瑟曦向塔利臉上啐了一口,罵道:“混賬東西,忘記是誰讓你當上國王之手的?忘恩負義的狗砸種!”
藍道塔利抿緊嘴唇,額頭青筋一根根跳動,卻只瞪著眼,不還口,也不去擦拭順著額角滑落的涎水。
“瑟曦,別無理取鬧,如果不是塔利伯爵勉力維持,你早被攸倫悄悄害死了。”藍賽爾看不過去了,上前一步,低聲喝道。
這是實情。
藍道塔利從來沒站在攸倫那一邊。
但在攸倫設計瑟曦之前,便一直鼓動她打壓君臨的河灣軍隊。
黑水河南岸之戰,獅子損失最大,河灣其次,他們兩家硬肛“真龍聯盟”正面,鐵民從背后偷襲,清掃戰場,幾無損失。
當時瑟曦得知藍道塔利的損失后,還哈哈大笑,開了瓶極品夏日紅葡萄酒與攸倫一起慶祝。
也因此,君臨城內,河灣的軍力連獅子都不如。
獅子還掌控5000金袍子呢!
即便如此,在瑟曦自我囚禁后,藍道塔利也對她沒有二心——瑟曦被關入太后塔是她自己的主意。
攸倫沒有真正取瑟曦而代之,有三個顧忌:教會,藍道塔利,西境的蘭尼斯特。
教會不用說了,無論瑟曦犯多少罪,她至少是七神信徒。
貝勒大圣堂不待見她,還有繁星圣堂為她加冕,可攸倫是個妥妥的異教-徒。
西境與半個河間依舊在蘭尼斯特的掌控中,泰溫的堂弟達米昂依舊坐鎮凱巖城,直接撕破臉,攸倫就有老家被爆的危險。
蘭尼斯特如今的確凋零了,但鐵民的處境也不見得有多好,主要是兵力太過分散,鐵群島——河灣高庭——君臨,海陸路加起來超過一萬公里,繞了大半個維斯特洛。
如果蘭尼斯特發狠,集中僅剩殘弱兵力突襲隔壁的鐵群島,攸倫真有丟掉老家的可能。
鐵群島總面積還沒伯爵領大,人口基數本來就少,靠著全民皆兵才勉強有資格參與權力的游戲,現在三分之一的鐵民在河灣,三分之二在君臨,鐵群島幾乎空蕩。
藍道塔利既是七國貴族代表,也是河灣地代表,他的意見連攸倫也不能忽視。
國王統治貴族,貴族統治領民。
如果貴族不**國王,國王便不再是國王。
如果瑟曦不謀害大-麻雀,不發下苦修贖罪的誓言,攸倫很難成為攝政王。
君臨了解紅堡虛實的人都明白藍道塔利對瑟曦的意義,只有瑟曦自己不知道。
她還在對藍道破口大罵。
自從被自囚太后塔,瑟曦便沒見過藍道塔利,這會兒她要把積攢多時的怨氣全部發泄出來。
藍道的臉盤子似乎成了她的痰盂,噴了一臉口水。
好一會兒,女王之手嗄聲道:“當初我接受泰溫公爵的邀請,帶兵幫鐵王座平叛,本是為了恢復七國秩序。
不知從何時起,我自己反倒是成了動亂的根源之一。
我有罪,但我不知道自己辜負了誰。”
“你辜負了我。”瑟曦叫道。
藍道塔利聞言,表情忽然變得很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