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又不是維斯特洛女王,憑什么讓我沾屎?”丹妮不悅道。
“我也沒說你做得不對,只是感慨史坦尼斯命運多舛罷了。”侏儒唏噓感慨道。
“你一個被滅族的倒霉蛋,卻在同情別人。”丹妮譏諷道。
“拜拉席恩不也差不多滅族了?”侏儒臉上表情越發復雜,“高庭提利爾更是早早被鐵民殺絕,也不知瑪格麗有么有死在處呂居。
凱巖城淪陷時,同時覆滅的還有河間徒利。
史塔克們的舅舅,艾德慕·徒利,和他的妻子、兒子都在凱巖城當階下囚,最終和蘭尼斯特一并淪為尸鬼。”
說這句話時,侏儒的表情變得十分詭異,似笑非笑,似悲哀似譏諷。
“權游第一好舅舅”艾德慕的遭遇與伊耿王有點像,都是被史塔克坑,導致被俘虜,也都被承諾:本人失去自由(或被流放),但子女成年后能繼承一個小爵位、小城堡,以延續家族。
都沒來得及被兌現承諾就凄慘死去,現在也都上了天堂。
沉默片刻,侏儒才又道:“前兩天,勞勃·艾林傷寒死了,他的繼承人哈利又在絲綢街瞟妓時被野火燒成灰,傳承數千年的艾林徹底絕了嗣。
最近幾年,大家日子都過得苦啊,我們蘭尼斯特至少還有兩個壯年男丁、一個健康的女兒,三個嫡系活著,完全有資格同情其他人。”
“被滅了族,還能通過比慘來尋找快樂,非常好。”丹妮一本正經夸獎道。
“現實如此,我尋不尋些樂子,結果又有什么變化呢?不如讓自己過得開心些,反正我問心無愧,對蘭尼斯特已盡了全力。”
說到這兒,提利昂深深嘆息一聲,“唉,這就是權力游戲的殘酷規則,有贏家就有輸家,輸家與贏家間必然產生難以化解的仇恨,最終誰也沒法全身而退。
說起來,曾經維斯特洛輝煌無比的九大家族,僅僅多恩馬泰爾全須全尾。果然,什么都不做,反而不會錯。”
丹妮沒心思再與侏儒扯淡,開始下逐客令,道:“行了,時間不早,你該回去睡覺了,明早還得長途跋涉一百多公里呢!”
“這個,”提利昂遲疑片刻,扭捏道,“能不能把我的營帳也搬進大廳?”
“做什么?”丹妮疑惑道。
“這里塔貝克廳,是離你近點,安全些。”他尷尬道。
“你腦子有病吧?”丹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。
“你怎么就不明白呢?”侏儒叫了起來,“我是蘭尼斯特,這里是塔貝克廳。
當年我老爹就在這,在我們現在坐的地方,血洗了塔貝克家族主仆數百口,雞犬不留,連六歲大的幼子也扔進水井溺死。
現在我來了,亡靈能不找我報仇嗎?”
似乎擔心丹妮嘲笑他多疑,侏儒又解釋道:“在西境,很多人都曾在這聽到亡靈的嗚咽。
塔貝克的風與卡斯特梅的雨,都是亡靈的哀嚎。甚至有路過的旅人,夜晚見到亡靈的蹤跡。”
“遇到亡靈,你就跟它們說,你親爹給你泰溫老爹帶了綠帽子,你還親手殺了他,亡靈喜歡你都來不及呢。”丹妮淡淡道。
“真有亡靈?”侏儒一驚。
丹妮懶得理他,只揮手趕人。
等侏儒磨磨蹭蹭離開,她又拿出玻璃蠟燭,開始聯系遠方的金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