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人們挺多。
也有不認識的。
老爸,老媽本就不善言辭,說的話很少。
“唐叔,多謝款待,讓您破費了哈~”
張蕭客套了兩句。
“哎呀,能請到蕭兄,這可是你唐叔叔的福分!”
唐叔見到張蕭,一推眼鏡,拱手笑道。
唐叔家里搞裝飾,平時愛好個書畫啥的,還背著媳婦在外面租了個小倉庫用來畫畫。
雖說已是五十歲的中年老男人,頭也禿頂了不少。
但搞藝術的人,言語,舉止,終究和老媽,大舅他們這些古板老師不同。
張蕭連忙拱手作揖,客氣客氣~
“應該不用多介紹了吧?這是你李阿姨的姐和姐夫,上次我們還一起吃過飯呢。”
大舅走過來,掃了眼張蕭身后沉默不語的老爸老媽,眼中的輕蔑一閃而過。
張蕭微微點頭,伸出手,與這位大叔握在一起。
“自然記得,不僅學識淵博,酒量也如鴻淵一樣!”
這個大叔膀大腰圓,戴著眼鏡,嘴唇像香腸,上個年代的高級知識分子,山大名校生。
最后。
自己開工廠,年入千萬有余。
在威城這個三線小城,還算是很厲害的。
“沒沒沒,泉兒,是叫泉兒是吧?”
一旁的大舅笑著點頭。
“哎呀,泉兒,我跟你說,我學識淵博個屁啊,哪有你大舅淵博,這可是WH市第一小學的主任,教育局局長的學生!”
大舅急忙擺手,掩飾不住的大笑道。
“哈哈,不是我說你老李,你竟說些埋汰人的話,什么啊,局長的學生有什么用?自己又不是局長!”
李叔哈哈一笑。
“啊呸!老偉,你老師是局長,你還能不沾光嗎?”
大舅一拍桌子,端起酒杯,和他碰了個杯。
“沾光?照你這么說,我一個同學是威城的四把手,一個是永成市的一把手,有么用?根本不**我們!”
李叔吐了口酒氣,夾了幾個花生米,瞅了眼大舅。
“老偉,你不是在我們這裝逼呢?吹牛逼誰不會啊!你同學是四把手?我還認識威城的一把手呢!”
“沒有用,沒有用我跟你說!得靠咱們自己才行啊!”
張蕭微微一笑,默不作聲。
這酒才喝到一半。
就開始談天說地?
開始裝逼了?
“不是,你們哥倆不得喝一杯嘛?”
大舅坐在首席,指點江山,好不氣魄!
指著張蕭和身邊另一個青年。
這個人是李叔的兒子。
剛從國外回來。
大英理工學院的研究生?
很牛逼的樣子。
留著很潮的發型,戴著眼鏡,手上連著佛珠,一直在那里自顧自的吃飯,連看張蕭一眼都沒看。
唐叔看了眼他兒子。
唐正陽,今年上大二。
個挺高,一米九多,體重兩百二,不胖,就是很壯。
不愛說話。
“正陽啊,要不你先給你兩個哥敬一個?”
唐正陽抬起頭,推了下眼鏡,小聲道。
“怎么每次吃飯,我們都得喝酒?敬酒?就不能不要這么多規矩嗎?”
大舅看向唐正陽,冷哼了聲。
“正陽,你千萬別跟張蕭哥學壞了!”
張蕭不愛敬酒。
他們都清楚。
但每次吃飯,都要逼著張蕭喝酒,敬酒。
美其名曰……
“我告訴你正陽啊,上了社會,你不喝酒,你根本就沒法生存!沒有落腳之地!”
大舅倒了杯酒,將酒瓶放在桌上,發出嘭的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