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差不多吧,他們日本人,從天皇到大名,都愛玩這套。”甄爽對日本的情況還挺了解,道:“捅了簍子就下野,但權力還在自己手里,以退為進當太上皇罷了。”
“吆西。”王如龍也忍不住顯擺句日語道:“剛才他吆喝什么啊?”
“他說,武士可以被打敗,卻不能被羞辱!尤其是他這樣的大名主。”甄爽一臉不爽道:“他要我離開放開他,讓他寫信給父親要求支付贖金。在等待贖金到來前,要給他獨立的房間,魚、白米飯和味增,還要釋放他的仆人伺候他。”
“是不是還得給你安排幾個娘兒們?”王如龍不禁失笑道。
甄爽照著翻譯一句,那松浦鎮信的臉上,便露出癡漢樣的笑容。
誰知笑容還未綻開,卻聽‘呸’地一聲,王如龍一口濃痰吐在了他的臉上。
“個人不人、鬼不鬼的東西!還想吃魚,想屁吃吧!”
年輕人還沒受過如此的羞辱,憤怒的‘八嘎八嘎’起來。
“媽了個巴子的!聽到這個聲兒就上火!”王如龍又飛起一腳,重重踹在他的肚子上。
年輕人嗷的一聲,慘叫著弓起身子,要不是穿著盔甲,他直接就得昏過去。
被綁在旁邊的老者,見狀終于忍不住大喊道:“住手,你們不能這樣羞辱一位大名!否則他寧可玉碎!”
“我操,你會說我們浙江話?”王如龍吃了一驚。
“你們大明的徽州商人三十年前就來到我們這里,以平戶津為基地,從事海上貿易。本人松浦家家老犬養又三郎,當時奉藩主之命管理平戶津,自然會說大明的話。”老者頗為自豪道。
一旁的年輕人緩過勁兒來,吐口血,有氣無力說了兩句。
那姓犬養的老者,先是激動的勸了年輕人幾句,然后掉了幾滴眼淚,這才回頭悲憤道:“我們主公要求給他一柄懷劍,然后為他準備一個干凈的房間,并命我為他的介錯人。”
“他要干啥?”王如龍一愣。
“你俘虜了他又羞辱了他,他要剖腹自盡,以保存松浦家的名譽!”犬養解釋一句,末了又補充道:“能擔任主公的介錯人,無上榮耀啊!”
“少來這套啊。”王如龍翻翻白眼,又啐一口道:“你要真這么剛烈,一戰敗就該剖腹,都到這兒來了,還跟我演什么戲?!”
“切腹要在干凈的房間里,穿上最隆重的服飾,還要在三味線的伴奏下寫作‘辭世之句’的詩歌才能進行。”犬養正色道:“這是武士無上的光榮,怎么可以在骯臟的戰場上倉促進行?”
“我操……”這下不光王如龍,就連金科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。這是何等變態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