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…”張筱菁徹底聽蒙了,她這才知道李明月說,我能聽懂你的每一個字,連起來卻不知道什么意思……到底是個什么感受了。
“趙公子,你,沒事吧?”
“呵呵,嚇到你了是吧?”趙昊這次回過神來,笑著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道:“放心吧,我也就是口嗨一下。個人的努力在歷史的進程面前太渺小,何況我也沒資格為兩三億大明人選擇他們該走什么路。”
“這責任太重,我小鼻子小眼小模樣,擔不起的,所以我絕對不會做選擇。”說著他長長嘆口氣道:“我能做的,就是盡量幫他們少走彎路,盡量讓大家自己做出選擇——但這個大家不只包括讀書人、商人和地主,還包括普通的百姓。”
“可是只有強者才有資格制定規則,所以要想有公平的機會,選擇自己的路,他們必須先成為強者!”趙昊長長一嘆,仰望床頂絢麗的花梨木紋道:“老百姓都是文盲,怎么跟人家斗?只能讓人家當槍使,最后被人家篡奪了果實罷了……”
小姑娘呆呆看著趙昊,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,甚至比那江南鐵笛給她的震撼還重。好半晌,她才下定決心、鼓起勇氣,含羞拿起趙昊的手,顫抖的擱在他一直覬覦的地方。深深的望著他道:
“你說的大道理,我還聽不大懂,也許將來會懂的。但有一點我聽懂了,你心里裝的不是自己,而是千千萬萬與你不相干的。并且你需要人幫忙,我愿意跟著你干,哪怕你將來與整個大明為敵,我也認了!”
不愧是張居正的女兒,只是憑直覺,就敏銳察覺到了潛在的危險。
她卻仍然愿意燈蛾撲火,這不是文青病,這是理想主義者的愛情……
趙昊感動的流下了……鼻血。
“咦,你怎么了?太干了嗎?”小竹子趕緊手忙腳亂的幫他仰起頭,又拿棗子給他塞住鼻子。
“沒四,偶太感動了……”趙公子甕聲甕氣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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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八日到金陵,趙公子一行這次沒去江東門碼頭,而是將科學號停靠在了南京城最北面的外金川門。
巧巧一家還有余甲長,早就等在外金川碼頭了。
雙方說了好一通拜年的話后,便坐上前來迎接的畫舫,沿著金川河一路南行進城,然后順著大前年挖開的玉林河,直接就到了小倉山下的芙蓉池。
和趙昊站在甲板上,看著玉林河上來來往往的客船畫舫,余甲長滿是自豪道:“自從公子讓芙蓉池連上了金川河。官員商旅從北方到金陵第一站,都放在咱們小倉山了!離京前也愿意從咱們這里出發,能省半天的路呢!這也就是過年,平時這玉林河上,船要多好幾倍的,就連江東門那邊都受影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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