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嘿,沒想到還有錢拿。”潘仲驂不禁笑了,他那班子侄今年兩個參加浙江鄉試,一個應順天鄉試,全都中舉。老先生頓覺博采眾家之長,可比他一個人教強多了,心情自然燦爛無比。
說著他信手打開信封,抽出里頭紅色的緞面折子,是江南銀行的存單,哦對,叫‘存折’。
潘仲驂打開存折一看,我滴個乖乖,差點把下巴驚到地上。
“這,這,這么多錢?你瘋了?”潘家是湖州首富,潘仲驂自然吃過見過,卻還被上頭的數字驚到了。
李贄卻毫不吃驚,他跟趙昊早就有言在先,教出一個舉人,獎勵五百兩。
這屆一共出了八十六個舉人,所以獎金為四萬三千兩,一文不少。
等中了進士,還有五百兩呢……
他開心的親了親手里的存折,笑道:“謝老板賞,正等米下鍋呢。”
趙昊不禁感到奇怪。“一年一千兩的工資,還不夠你花的?這是養了幾房小老婆啊?”
“別瞎說!”李贄白他一眼道:“吾跟老妻發過誓,這輩子不會納妾的。等我那本家神醫幫我生了兒子,我就自宮徹底圖個六根清凈。”
“噗……”趙昊和潘仲驂同時噴射出來,把李贄噴得滿臉都是酒水。
“干嘛大驚小怪的。”李贄拿起棉巾擦擦臉。
“要強,太要強了!”趙公子豎起大拇指,贊道:“沒想到這種事你都要跟青藤先生比一比。”
徐渭不過是割了自己一個蛋,李贄卻要割兩個,穩壓他一頭。
“老弟,你這是愛你老婆呢,還是恨她呢?”潘仲驂咳嗽著苦笑道:“聽哥哥一句勸,想逃避公差有很多辦法,比如說讓醫院給你開個不舉的證明,沒必要走極端的。”
“別瞎說,這跟拙荊無關,再說我們都四五十的人了,那玩意兒有沒有區別不大。”李贄擱下帕子呷一口酒,淡然道:“沒了煩惱根后,可以讓我以更平和的心態去思考問題,不受男性本能支配的去看待這個世界。”
“那你就更用不著錢了。”潘仲驂愈發不解道。
“我要開辦一家女子學校,只招女生。”李贄這才石破天驚道:“但世人難免閑言碎語,為了保護女學生們的清名,讓她們沒有后顧之憂入學,只好犧牲我一個了。”
“什么?你瘋了嗎?”潘仲驂又一次震驚道:“你開女子學校做什么?教她們女德嗎?”
“什么狗屁女德,都是奴役女子的枷鎖罷了。”李贄淡淡道:“女子為國民之母,欲陶冶健全國民,根本須提倡女子教育——我要讓她們與男子享受同等的教育,不,是真正為人的教育,而不是教人奴役人的教育!”
這振聾發聵的聲音,讓趙昊都愣在那里了。他身后的馬秘書卻激動的眼圈都紅了,簡直要崇拜死卓吾先生了。
ps.周一家母手術,請假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