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趙昊向鄭家父子提出他的疑問時,鄭肇祚苦笑告訴他,還不是因為那些琉球王公眼紅?
久米士族控制著那霸港的商貿稅收,一直財源滾滾。他們插不進手去,便鼓動著國王在安里川又開了個泊埠頭,名義上是專門為王室服務,其實就是想分一杯羹。
至于安謝埠頭就更不堪了。那是親日派抵擋不住和日本貿易的誘惑,軟磨硬泡讓中山王同意在北面安謝川又開了個碼頭,好單獨跟日本船貿易。
這三處碼頭中,自然是那霸埠頭條件最好。但選這里的話,會嚴重影響琉球的貿易和經濟。泊埠頭和安謝埠頭都太小了,根本承擔不起主力商港的重任。
而且那霸江上船來船往太繁華了,艦隊停泊在這里有很大的安全隱患。要是對方趁哪天風向合適,把船點著了來個火攻,弄不好艦隊就得吃大虧。
所以思來想去,趙昊決定還是把基地放在最遠的安謝碼頭,這樣安保工作就簡單多了。而且與繁華的那霸港保持距離,對保持軍紀也是很有必要的。
要知道,這種商人、水手、海盜云集的國際港口,賭博聲色娛樂業都是極其發達的。不然趙公子也不至于三令五申,不準賭博,逛窯子必須戴上腸衣做的小雨傘。
不過安謝碼頭那邊是長久之計,目前南下的任務迫在眉睫,艦隊等不及那邊完成基建改造,只能先停泊在這那霸南碼頭,暫時在這里修船補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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閱兵結束后,琉球王公請天朝貴賓到首里城,舉行盛大的歡迎宴會。
這種俗世場合,聞得大君自然不會參加,便坐著抬輿返回了御殿。
回去后殿,祝女服侍大君卸妝,摘掉滿頭的珠翠,脫掉沉重的禮服,露出她纖細的腰肢,和單薄的肩膀來。
梅南穿著白紗中單,對著鏡子默默掉下淚來。
“大君……”祝女們剛要勸。
“你們都出去吧。”她卻擺了擺手道:“我想靜靜。”
“是。”祝女們只好魚貫而退,林鳳也想跟著出去,整理下自己的所得。
“阿鳳,我沒說你。”梅南卻把她叫住了。
林鳳只好轉回,在一旁的貴妃榻上盤膝坐下,一手拿起個果子咔哧咔哧啃起來,一手揉著自己酸脹的腿肚。大太陽底下站一上午,可把她累壞了……
“請問神使,今天的事你怎么看?”梅南被她搞得沒法傷悲下去,擦擦淚,啞著嗓子問道。
“震撼,太震撼了。沒想到那趙公子的實力這么強!”林鳳坦誠的稱贊一聲,旋即斗志昂揚道:“我承認,我以前是井底之蛙了。不過現在我知道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,也就找到努力的方向了!假以時日,我一定會追上他的!然后讓他叫爸爸!”
見她依然沉浸在閱兵中不可自拔,聞得大君無奈道:“我是說我琉球國……王兄還能回來嗎?”
“嗨,原來你為這點小事兒哭啊。”林鳳沒心沒肺一揮手道:“我勸你還是別操心去大明就醫的大王了,還是提防一下你那位七哥吧!”
“尚宗賢,他怎么了?”聞得大君心下一緊。
“你不覺得他表現得過于積極了嗎?”林鳳哂笑一聲,沒正形的往榻上一躺道:“人都是無利不早起的。他已經是僅次于尚元王和你之下的琉球第三人了。還有什么能讓他這么猴急的?”
“……”聞得大君她也看出來了。沉默片刻,她有些艱難道:“自然是王位更易了。但大王還健在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