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邵芳,字樗朽,丹陽人士。”來人自報家門,向前逼近兩步,睥睨著曹大埜道:“你敢陷害元輔,罪大惡極,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!”
說著他閃電般出手,一把扼住了曹大埜的脖子,拎小雞似的把他提了起來。
曹大埜登時感到上吊一般的窒息,他兩腿直蹬,卻夠不著地面。雙手使勁想要掰開邵芳的手,卻仿佛掰在鐵鉗上,紋絲不動。
他吃力的呼喊求救,發出的聲音卻被外頭風雨大作之聲掩蓋。
無邊的恐懼襲來,讓他清晰感受到了死亡的迫近。
那一刻,什么前程、什么家人都不重要了,唯有對死亡的恐懼讓人戰栗。
“饒命,我是被逼的……”曹大埜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。
“誰?”邵芳冷厲的雙目精芒一閃,手上力道稍松。
“是曾省吾……”曹大埜忙竹筒倒豆子道:“上月他對我說,皇上病重,不省人事,宮中諭旨皆出自馮保。而馮太監與張相公實為一人,你此時彈劾高閣老,必定成功。張相公一旦秉政,一定大力提拔你……我才一時迷了心竅……”
邵芳這才松開手,命令委頓余地的曹大埜道:“把你說的寫下來,簽字畫押!”
他最瞧不起這些讀書人,明明都是貪生怕死的骨頭軟,還整天瞧不起這個,瞧不起那個。
呸!不要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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燈草胡同外,燈市大街上,停著一輛樣式普通的馬車,在大雨中若隱若現。
一條人影從燈草胡同中出來,閃身上了馬車。
車廂里,靠在美人膝枕上,閉目聽雨的年輕公子竟是趙昊。
“公子,那邵芳進去了。”那人低聲請示道:“要不要……”
趙昊沉思良久,緩緩搖頭道:“不必,丹陽大俠不是那么好對付的,何況這種鬼天氣,還是由他去吧……”
“是。”那人應一聲,命令手下特科隊員撤退。
“我們承擔得起,讓高胡子知道真相的風險嗎?”待那個誰下車后,馬秘書不解問道。
“是岳父的風險,不是我們的風險。”趙昊調整個舒坦的姿勢,微笑道:“要對岳父有信心,更要對科學有信心。”
馬姐姐不禁笑道:“還以為你是為沒出生的孩子積德呢。”
“那種說法不科學。不過更不科學的是,為什么我們明明最早、次數也最多,你就一直沒動靜呢?”趙昊把臉貼在馬姐姐平坦的小腹上,聲音變得渾濁道:“聽說雨天更利于播種呢……”
馬車便在雨中微微搖晃起來。
ps.這張算昨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