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不說這個,你幫我想個正事兒。”那個誰抹完了防曬油,將玻璃瓶收入囊中道:“你說等那小紅毛國王醒了,一看沒回里斯本,怎么跟他解釋呢?”
“你們也幫著想想。”他又回頭對在甲板上曬太陽抽煙的馬卡龍幾個道。
“實話實說唄。”馬卡龍的副隊長潘喬運悶聲道:“你現在是我們的俘虜了,給老子乖乖聽話,不要干傻事!”
“瞎掰。”馬卡龍白他一眼道:“你沒見那小子戰場上那股狠勁兒?就不怕他整個絕食自盡啥的?”
“不是說歐洲貴族不以被俘為恥嗎?”潘喬運不大相信道:“對他們來說,被俘不就是付贖金嗎?他會尋死覓活嗎?”
“你可別把他帶溝里去,他要真以為咱們沖著贖金來的,非絕食給你看。”夏新忙搖頭道:“你到時候真給他送回去?”
“不錯。”那個誰道:“公子費這么大勁兒,把這貨弄回去,八成是為了奇貨可居。我們……好吧,你們又是他的救命恩人,還是要盡量保持一個良好關系。”
“這怎么能夠呢?”眾人卻一起搖頭道:“葡萄牙都要亡國了,這小子一醒過來,肯定急瘋了的要回國。”
“那就得一直讓他開不了這個口。”那個誰壓低聲音道。
“下啞藥?”潘喬運恍然道,卻見眾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自己。
“你少說兩句,陸戰隊的智商都讓你拉低了。”馬卡龍變成紅色,決定再把陸戰隊的智商拉高一些,咳嗽一聲道:
“我們可以給他編個故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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拉臘什距離直布羅陀海峽很近,寧波號當天中午就在湍急的洋流裹挾下,穿過了這地中海的咽喉要道。因為船上懸掛有葡萄牙的旗號,所以按照西葡兩國的協議,扼守這里的西班牙直布羅陀艦隊并未加以阻攔。
當天下午,寧波號抵達了休達,但并未進港,在外海等待補給完畢的宜興號和淀山湖號出港匯合后,就沿著地中海南岸向東而去。
這段航程并不輕松,因為八月份依然屬于夏季,地中海此時炎熱干燥,風平浪靜,偶爾起風也是東北風,對向東航行的帆船來說,簡直要了親命了。
這就是為什么稱霸地中海的是槳帆船,而不是單純靠風的帆船的原因。
幸好中式帆裝能逆風航行,再利用輕柔的海陸清風,這支小型船隊才每天能勉強前進七八十里……
而且地中海的海盜還如影隨形。他們早就盯上了這三條造型古怪的帆船。
在海盜們看來,這些在錯誤季節駛入地中海的帆船,簡直就是光屁股的女人,管它貨色如何了,當然先吃了再說。
只是沒想到這三條船的火炮著實厲害,且船體雖不大,但火力很足。在幾條猴急上前的海盜船被擊沉后,海盜們便改變了策略,不再貿然進攻。而是仗著自己的輕型槳帆船速度快,白天遠遠跟在艦隊后頭,天黑時再不斷騷擾。
就像狼群圍獵野牛一樣,先把獵物的精神和體力消耗殆盡了再動手,當然還有彈藥也要消耗干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