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操他娘!”更多的人紛紛破口大罵道:“老朱家真不是東西!”
“哎,這件事也怨不得人家。當年洪武爺也是一心光復華夏,解民倒懸啊。”何心隱卻一擺手道:“他老人家是何某最佩服的大英雄。唉,只能說誰當了皇帝都會干一樣的事兒,換了你們也不會例外的。”
“我們只睡娘娘……”臺下人一陣哄笑,氣氛稍稍輕松一些。
這時候,鐘樓報時的鐘聲響起,中午十二點了。
“好了,今天就扯到這兒了。”何心隱便結束了今日的講學,并做下回預告道:“回去好好想想,知道真相后該怎么做。要是想不明白,三天后來這里,聽老漢我繼續跟你們嘮!”
“是……”臺下的聽眾便一起應聲,然后參差不齊的朝臺上的夫山先生作揖。
“趕緊去吃飯吧,下午還要上工呢。”何心隱揮揮手,一萬多人很快便如水四散。
待他的弟子收拾好桌椅水壺,請老師也回去用飯時,卻見何心隱正目光炯炯的望著臺下一群人。
這時候聽眾大都散盡,那群仍留在原地的人格外顯眼。只見為首的兩個中年人穿著普通,身周卻護衛森嚴,那些面無表情的彪形大漢,哪怕在北方也十分魁梧。
“夫山先生別來無恙啊。”那個稍長些的男子含笑拱手。
“托趙賢弟的福。”何心隱也含笑還禮道:“梁某這些年過得十分舒坦。”
此言非虛,張居正一直視何心隱和泰州學派為眼中釘,懷疑他們暗中指使自己的門生劉臺、鄒元標等人彈劾自己,并一手操縱了給他留下深刻創傷的奪情風暴。
所以在禁止講學、毀天下書院之后,他第一時間將何心隱定為妖言惑眾的妖人,下令全國緝拿。
何心隱只好東躲西藏了一陣子,后來他在學生胡時和家中避難時,又忍不住在田壟地頭講學,結果被官府偵知。湖廣巡撫王之垣派了精干捕快和一營親兵,布下天羅地網抓捕。
幸虧特科的人提前一步,將他師徒救走,讓官府撲了個空。眼見他沒法在大陸待了,趙昊便命人將何心隱送到了耽羅島。
何心隱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,趙昊救了他,他不能給人家惹麻煩,便恢復了本名梁汝元,跟通緝犯何心隱劃清了界限。
其實趙昊無所謂,他在海外干的犯忌諱的事兒多了,多一個何心隱根本不算事兒。這些年除了不許他回國,海外十八個行政區,隨便走他隨便他看。還應他之請,將他的老師顏山農也接到了耽羅來。
“山農先生身體可好啊?”趙昊便問起了顏鈞。
“好得很,能吃能睡天天筆耕不輟,還能跟我輪班出來講學呢。”何心隱從臺上走下來道:“他時常念叨要請趙賢弟吃個飯,好好表示下謝意。我看擇日不如撞日,就今天吧。”
“你這請客的誠意未免潦草了點。”趙昊打趣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