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阿茲爾那有些幼稚的小臉頓時顯得有些猶豫,好半響,才低聲說道,“阿父一直是阿茲爾心中的大英雄!”
“哈哈!英雄嗎?”於夫羅聽到阿茲爾這句答非所問的話,頓時大笑起來,只是笑聲卻充滿了感慨和蒼涼。
只是笑完,於夫羅卻摸了摸阿茲爾的頭發笑道,“阿父并不是什么大英雄,而是我們胡人的罪人啊……”
聞言,阿茲爾想要說些什么,但張了張嘴,卻最終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,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勸說自己的阿父,最終只能用求助的眼睛看向自己的祖父羌渠。
不過,對于阿茲爾的求助,羌渠并沒有幫忙的意思,只是對他輕聲說道,“阿茲爾,去將內瑟斯喊來。”
“諾。”阿茲爾聞言連忙應道,對于自己這個祖父,阿茲爾一直都是非常的畏懼,
待阿茲爾離去,羌渠這才看著於夫羅說道,“情況有了一些變化。”說完,看到於夫羅并沒有應聲的意思,又再次說道,“昨天,數名騎兵進入了李義的營寨,還有一批人押著兩個人,想來,應該是白波谷黃巾軍的將領。但今天,那李義雖然依然駐兵于美稷城外,卻并沒有任何添加兵力或者準備進攻的意思。”
“嗯?”聞言,於夫羅那平靜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的變化。
“如果我所料不差,白波谷黃巾軍和黑山黃巾軍應該都已經敗了,而呼廚泉也已經戰死在上黨郡了”羌渠說到這里頓了一下,抬頭看著於夫羅的表情。
“二弟……是愚兄害了你啊……”於夫羅聽到羌渠的話,低聲自責著,這一刻,他終于開始后悔了。并非后悔反抗漢人,而是后悔自己選擇的時機。正如羌渠昔日所言,時機還沒有到。
“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,我這次將你喊來,卻是覺得李義如今的行為有些不對勁。”羌渠沉聲說道。
“阿父是說李義在得知這件事情卻沒有任何動作嗎?”於夫羅聞言平復了一下心情,隨后恭聲問道。
“不錯,如果我是李義,此時絕對立刻率軍壓到城下,同時派出騎兵游弋于其余三處城門,一邊防止本城與外界接觸,一邊等待援軍的到來。”羌渠沉聲說道,“如今在并州,經過各種募集,兵力早已經超過了10萬人。加上漢室朝廷的援助也已經到了上黨,沒有理由讓李義繼續按兵不動。”
“那阿父以為,這李義是打算干什么?”於夫羅聞言疑惑的問道。
“不知道,不過最少顯示了,那李義似乎暫時并不打算將我們一網打盡……”羌渠直接搖了搖頭說道,“所以,現在是你做出選擇的時候了。”
聞言,於夫羅沉默了片刻后,對著羌渠恭聲說道,“如此,一切就拜托阿父了!”
“放心吧。”羌渠聞言抬頭望去,卻見遠處,阿茲爾和於夫羅的次子內瑟斯正一同走來,“他們可是我們胡人的未來啊……”羌渠看著兩人喃喃自語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