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!”撞木車不斷撞擊著城門。
“殺!”一名又一名的士兵不斷吶喊著,順著云梯向城墻上發動著進攻。他們并沒有考慮這么喊會不會將嗓子喊啞,因為他們知道,今天之后,他們就很有可能再也出不了聲了。
不斷有士兵從城墻下掉落下來,只來得及留下人生中最后的一聲慘叫,雖然他們的犧牲很難得到什么真正有價值的回報,但他們依然一往無前的向城墻沖去。因為他們知道,只要沖上去,活下來,那么他們就將得到自己這一生可能都享用不盡的地位和財富,而他們的家人,也將因此徹底拜托底層百姓的貧苦命運。
而在營寨前方的李義,就這么騎在小白的背上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切,他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,仿佛那些戰死的士兵們,并非什么活生生的生命,而不過只是一串冰冷的數字而已。
不過這并非是因為李義冷血,只是已經習慣了戰爭罷了。事實上不單單是李義,所有的士兵在入伍之后,需要學會的第一件事情,就是不被身邊戰死的友軍所影響。就好像如今站在李義身邊的呂布等人,他們皺著眉頭看著蒲子城,愁得只是這座城池,確實并不是那么好攻打……
“主公,用不用加派一些兵力?”一旁的呂布試探性的問道。一句話,李義身后的諸將頓時將目光集中到了李義的身上。
“嗯,也好,奉先,你率5000人,將云長替回來。”李義聞言隨口應道。
“嗯?”一句話,頓時讓眾人驚疑不定,不過呂布卻絲毫沒有任何想法,只是一臉激動的領兵殺了上去。
之后,足足一天,李義又讓典韋、高順、童飛等人分別帶領5000人輪流進攻蒲子城。那模樣,仿佛根本就不是來攻城的,而是來給麾下武將刷經驗的。
“這李義到底是想要攻城還是如何?”日落黃昏,看著終于退去的李義軍,張濟心中憂慮的想著。
雖然今天的攻勢持續了一天,而且看上去也不像是耍什么花招,畢竟以今天李義軍的攻勢而言,如果換做一名普通的守將,恐怕直接就丟了。
可就算如此,張濟心中還是充滿了憂慮,因為他覺得李義麾下的部隊實力,絕對不止眼前這種程度。別的不說,那傳說中與飛騎營并列的陷陣營,可是連臉都沒有露過。
要知道自從陷陣營出現后,許多好事者就將這支據說耗費頗大的步兵營捧為了天下第一步兵營,理由只是因為他是李義麾下與飛騎營并列的兵營,絲毫不在意這支步兵營根本沒有上過戰場。
“叔父。”就在張濟琢磨著李義是不是在謀劃什么的時候,一旁的張繡喊住了他。隨后看著張濟那疑惑的眼神說道,“侄兒以為,那李義兵多將廣,叔父又不是名滿天下的宿將,想來,那李義定然會輕視叔父。所以,侄兒以為,不如趁著入夜的時候偷襲李義的營地……”
“胡鬧!”張濟聞言頓時呵斥道,表情變得異常嚴厲,“難道你不知道昔日那李義是如何斬殺鮮卑單于的嗎?難道你不知道昔日李義是如何憑借6000騎兵擊敗12萬大軍的嗎?豈會不防備偷襲?不行!”
聞言,張繡頓時就郁悶的低下了頭,見狀,張濟無奈的說道,“士貴,戰爭,切忌沖動妄為,尤其是敵眾我寡敵強我弱的情況下。而且相國將河東交給了我,萬一出了什么差錯……”
“侄兒錯了。”張繡低聲說道,只是語氣之中的不甘,卻根本瞞不過張濟。
不過對此,張濟卻并沒有繼續引導,只是又叮囑了兩句就直接離開了。而留在原地的張繡,看了看張濟遠去的背影,又看了看城外的李義軍大營,眼神閃爍,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