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實說,你不會是給醫生送禮了吧。你花了多少錢,我來出好了。”陳萬豪見到凌然,就拉著他小聲說話。
陳萬豪的胸前,依舊掛著3m的大紅色聽診器。
聽診器自然是沒用的,但是,他如今在科室里的代號是“那個紅色聽診器的”,為了保住自己在上級醫生們眼中的身份,陳萬豪寧可被人笑兩聲。
凌然道:“沒有花錢,沒有送禮。”
“沒有?”
“送禮有用嗎?”凌然反問。
陳萬豪被問住了,訕笑兩聲,道:“我是想送的,又怕弄巧成拙。”
他捏捏口袋里的紅包,猶豫了起來。
凌然見他沒問題了,再道:“現在要一個清創的,一個包扎的,自己選……”
“我包扎。”王壯勇搶著說話:“清創太惡心了。”
“你在檢驗室里玩屎那么久,現在覺得清創惡心了?”陳萬豪倒是無所謂做什么,只是習慣性的挑刺。
王壯勇陷入了深深的沉思,用發人深省的紀錄片語氣,道:“見過的惡心東西多了,你再見到惡心的東西的時候,就會生出更多的聯想,于是就會感覺更惡心,明白嗎?”
“你……”陳萬豪驚訝于王壯勇的嚴肅。
“等你輪轉到檢驗科就知道了。”王壯勇的聲音里,帶著賢者的沉思,喃喃的道:“想象一下,你是檢驗科里最低級的實習生,檢驗里的醫生們都不愿意做的樣品,會分配給誰呢……”
“你這個不是想象吧。”陳萬豪有些惡寒的抓住自己的大紅色聽診器。
“患者來了。”王佳護士特意前來提醒。
隨她而來的,是一名掏鳥窩摔下來的年輕人,傷口處多有松針污泥,出血倒是不多,有些不好意思的傻笑著。
周醫生正襟危坐,先是確認沒有摔壞腦袋,就放心的出去溜達了。
白癡實習生縫合三十次以后,都變成熟手了。只不過,一般的白癡實習生想混到第一次第二次都很難。
陳萬豪在凌然的幫助下,戰戰兢兢的做起了清創,幸福的眼眶都紅了。
被石頭砸破了頭的,被樹枝掛破了胳膊的,被鋼筆戳破了大腿的……
不做醫生,沒有在急診室呆過的人,很難想象人們受傷的多種多樣,光怪陸離……
陳萬豪和王壯勇越做越熟練,凌然做的始終飛快……
縫合流水線也就此運行了起來。
凌然的任務進度飆升到也不過用了兩個多小時罷了。
“繼續!”凌然再次拿到一瓶精力藥劑,再接再厲。
他要趁著大家都在做危重傷的時候,將輕傷病人一掃而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