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著前一組的人做清創,凌然一個人雙手抱胸,兩手撇著,站在屏幕前讀圖。
呂文斌做著給病人腳趾消毒之類的工作,余媛陪著凌然,給他當人形遙控器。
凌然看著磁共振的片子,余媛也在悄悄的。
她曾經認真學過影像學,磁共振的水平并不弱,此時不免躍躍欲試的想要提出一點建議。
余媛注意著凌然的表情,猜測著他的看法,然后輕輕吁了一口氣,就待開口……
“好了,關掉吧。”凌然看完了片子,回到了手術位。
余媛愣了愣,也是無可奈何的關掉了大屏幕,再將遙控器放回原處,自己走到凌然的身側。
“去洗手。”凌然的語氣不溫不火的,卻是嚇的余媛險些摔倒。
手術室里的幾名醫生都奇怪的看看余媛。
就今天的手術來說,資深住院醫侯康能進來,都算是運氣好,大家都想不到還會有人需要被提醒洗手。
余媛羞紅臉的出了手術室去洗手了。碰過遙控器的手肯定是要重新清洗的,她開始的時候還記得,之后卻是給忘記了。
等凌然都劃好了線,都拿起手術刀了,余媛才匆匆忙忙的返回。
“凌醫生人真好。這樣的手術都愿意帶學生來見世面。”護士悄聲的聊天,聲音大的滿手術室都能聽得到。
余媛越發的不好意思起來。
她也不是不懂這些,她的碩士畢業論文甚至就是說院內感染的,還發了一區的sci。
但是,她的實操經驗是真的少,到了醫院以后,也沒有得到多少機會,說起來,還比不上其他入院三年,全呆在一個組的住院醫……
“紗布。”凌然的命令從耳邊傳來,驚醒了二助余媛。
“止血。”
“再給我一塊紗布。”
“抽吸了。”
凌然的命令接連不斷。截肢是超級弱化版的斷指再植,雖然不需要再做最麻煩的血管吻合術與神經吻合術了,但也得將血管理出來,神經理出來,并一一處理好。
對于此時的凌然來說,截肢可謂是輕松,呂文斌已經可以做到游刃有余的配合,對余媛的要求就更低了。
余媛低頭做事,慢慢的又重新積攢了些微的信心。
“有什么想法?”凌然做手術的過程中,瞅了余媛一眼。
余媛只想了幾秒鐘,脫口道:“病人的第一足趾已經有畸變了,從磁共振來看,截骨后進行一定的關節松解比較好。”
這個話,她是從看核磁共振的片子的時候,就憋在心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