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,40多歲的紀天祿能成為主任醫師,放在云華醫院都堪稱傳奇,落在骨關節和運動醫學中心就更不容易了。他的技能點都已經點去換骨頭了,又能有多少用來做縫合。
當然,紀天祿的縫合水平絕對是過關的,只是,要像凌然縫合的那樣光滑,基本是不太可能的。
“沒有滲血了。”紀天祿繼續助手的職責,用鹽水數次沖洗患者的創口處,仔細觀察不再滲血了,才停下來,問:“你平時就能縫合成這樣?還是偶然如此?”
“正常情況。”凌然既不謙虛也不掩飾。
紀天祿嘖嘖兩聲,突然笑了出來:“這么說,患者的運氣不錯。”
凌然奇怪的看了紀天祿一眼。
紀天祿已經有些摸到凌然的直來直去了,哈哈兩聲,道:“我的意思,是患者碰到你啊,算是運氣不錯了,就看最后的縫合,日常生活應該不受影響了,工作應該也是夠用了。”
“恩。”凌然贊同的點點頭。大師級的縫合術,大師級的核磁共振閱片能力,完美級的跟腱縫合術,最后得到的病人如果不能正常生活,那才是可笑呢。
“你這個縫合,是怎么練的?”紀天祿看著凌然逐層縫合,不由的有些心癢癢。
凌然想了想,道:“縫香蕉。”
“哦……”紀天祿心想,好像也是很正常的操作,再抬頭,他看到的卻是呂文斌似笑非笑的表情,不禁內心莫名的發緊。
“你來打石膏吧。”凌然完成了最后的縫合工作,又檢視一圈,就習慣性的將雜活讓了出來。
紀天祿和呂文斌齊齊回答:“好。”
有一瞬間,紀天祿的表情沒那么好看,尤其是想到打石膏是凌然的獎賞的時候,他的表情就更加生動了。
與手術室里的熱火朝天相比,示教室內就有些干澀的沉默了。
凌然的表現完全符合祝同益的預期,也就意味著,凌然的表現完全超脫了其他人的預期。
看著年齡相當的凌然,做出40多歲的主任醫師都做不出的手術的時候,一群住院醫的表情是怪異的,那種被同齡人超越的焦慮,籠罩著他們的內心。
對于年齡近乎凌然一倍的曲醫生,心中的感受就更奇怪了。
“感覺怎么樣?”祝同益來到了曲醫生面前,征求他的意見。再怎么說,曲醫生都是劉威晨的主管醫生。
曲醫生知道,這是關鍵時刻了,一旦點頭,劉威晨的診療就可能易手。
但是,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撒謊,曲醫生也是做不出來的。
“我覺得可以再觀察幾次手術。”曲醫生靈機一動,想出一招緩兵之計來。
祝同益呵呵一笑:“劉威晨的手術要盡快進行了,我們不能無休止的觀察手術。
“劉威晨應該也想看清楚主刀醫生的真正實力,對吧?”曲醫生向劉威晨求援。
劉威晨心軟了一下,卻是明智的閉上了嘴。
他的手術的確拖了一陣子了。
祝同益再次微笑,道:“巴頓說過,贏得戰爭的勝利可能有許多方法,正如剝一個貓皮有很多方法一樣……我們熱衷于尋求特殊的靈丹妙藥,卻忘記了剝貓皮的方法就是去掉它的皮……”
曲醫生:“喵?喵喵喵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