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用祝同益設計的方案a的話,凌然的信心要更足一點,雖然不一定就可以重現劉威晨的恢復程度,但是針對不完全離斷的跟腱,成功率必然會增高。
“先剝離跟腱,恩,我自己來做。”凌然沒有讓紀天祿動手,選擇自己來做。
祝同益皺眉問:“凌然,自己做是什么意思……”
“我剛才記下了血管的位置,準備盡可能的避開血管剝跟腱。”凌然偏了一下頭,道:“我剝出來以后,再按照上次的流程來。”
這是凌然上次給劉威晨做了方案a之后,回頭再剖析后,涌出的想法。
從凌然的角度來看,上一次割斷的許多血管都是可以避免的,換句話說,就是可以通過避開細小的血管的方式,來降低重建血管網的復雜程度,或者,也可以是相同的復雜程度的血管網絡,但是有更多的血管在提供血運。
不過,這樣的操作難度就更高了,尤其是對核磁共振的理解,非得是相當純熟才行,否則,說是說不清楚的。
紀天祿想了一會兒,才明白凌然的意思,心下駭然:“你總不能記下所有的血管位置吧?”
“那怎么可能……”凌然笑了。
“我就說……”
“我只是記下了跟腱周圍的。”凌然微笑。
紀天祿呵呵呵的笑了兩聲,懶得說話。
祝同益也是咳咳兩聲,努力的調節著氣氛,道:“紀主任,你別看凌然年輕,他的專業課成績在云華大學是排前三的,記性不好,是做不到的,對不對?”
醫生與其他行業不一樣,即使是離開了學校多年,醫生的學歷依舊具有著相當的含金量,尤其是知名大學的醫學生,不僅是找工作的時候容易,晉升的時候順利,時隔多年,所謂協和出身,湘雅出身,海歸派等等,還是很受到醫院的關注。
當然,到了那個時候,不一定是為了學歷,而可能是因為派系了。
祝同益是才看了凌然的檔案,記的很清楚,此時就趁機用來扯閑話了。
紀天祿被打斷了,也就不再糾結,盯著凌然的操作,默默的思考著。
凌然遲緩的下刀,動作很慢,但下刀很準,繞著邊兒,慢慢的將肌腱斷裂的部分給剝開了。
做到這一步,凌然就耗費了30分鐘。
但是,當這一步完成的時候,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。
接下來的,是眾人已經做過一遍的方案a了,而且還要更簡單一些,與凌然剛才的操作相比,反而更讓人感覺輕松了。
凌然甩開膀子,縫的飛快。
他這些天縫合過的跟腱加起來,沒有一百也有七八十個了,在完美級的跟腱修補術的加成下,他積累的案例所獲得的信息是極多的。
別的不說,對于人體跟腱周圍的組織器官的熟悉程度,韌性和硬度等等,凌然都有了更多的經驗。
同樣是穿針引線,具有不同經驗的人的處理方式就是不同的。這就好像是書法作品在不同品種的宣紙上,呈現的姿態是不同的。
凌然稍微熟悉了一下手術區域內的組織情況,剩下的手術工作,就變成了穩穩當當的再建設了。
依舊是血管吻合術。
依舊是出色的吻合手法。
但是,凌然再沒有拿出什么特別的出彩的東西,就是穩穩當當的將所有的工序,一步步的完成。
到了層層縫合的時候,許多示教室里的小醫生,都沒有醒悟過來,凌然的手術已是完成了。
“完成了。”凌然丟下了器械,讓出了位置。
“感覺怎么樣?”祝同益心情好的不得了,一連兩個案例都成功了,令方案a的價值大增。
凌然只當他在問手術內容,略作思考,道:“應該會被劉威晨恢復的更好。”
“太好了。”呂文斌和護士小姐姐都握起了拳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