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他,梅奧骨科做的最多的手術就是髖關節置換,不讓住院醫上手,就沒有人上手了。
所謂的高級手術,高端手術,到了一助的層面,也就不怎么稀罕了。
高級手術的一助,既可以做高級的事,也可以做低級的事,全看主刀怎么安排。
凌然現在就做著低級的事,卻是做的興高采烈。
薛浩初一直站在旁邊看,卻是漸漸地看的羨慕起來。
做一名純粹的醫生,始終是醫生們的一個追求,薛浩初也不例外。然而,做一名純粹的醫生,也是最不容易的一件事。
醫生之路上的誘惑太多了。
或許做一名純粹的蠢材是容易的,但是,純粹的醫生卻要求全身心的投入,優秀的技術,大量的資源和不錯的運氣……
薛浩初望著凌然,不由想:做凌然這樣的醫生,說不定還真的會很舒服,不像是我,每天都要和各種各樣的領導打交道,動不動就要與一些三甲醫院的行政科主任稱兄道弟,被人家以小老弟的稱呼捧著,實際上,卻只是借了祝同益院士的勢,真的是……過于安逸了。
薛浩初想著,不由的又抖擻起來,心道:等我以后獨立了,做了院長什么的,就要招募凌然這樣的醫生,簡單,純粹,有原則……
“大王叫我來巡山……”
凌然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。
“麻煩幫我接一下電話。”凌然俯身操作,眼睛緊緊盯著紀天祿的動作,沒有絲毫的變化。
巡回護士驚喜莫名,立刻去掏凌然的兜。
“在上面的兜里。”凌然道。
“哦。”小護士眼中泛著光,將凌然的手機拿了出來。
“用免提吧。”凌然就像是在自己的手術室里一樣。
小護士遲疑了一下,還是放到了免提狀態。
“凌醫生,凌醫生,我拿到獎牌了,全國田徑冠軍賽,我是銅牌!我拿獎牌了,不用退隊了!”鐵餅少女何秀芳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來,震耳欲聾。
正在做手術的紀天祿都停了下來,給何秀芳做的跟腱修補術,正是凌然主刀,紀天祿助手的,因此,紀天祿更知道何秀芳的跟腱狀況,不由自主的問:“這么快就恢復好了?”
凌然反而不甚驚訝,道:“何秀芳是跟腱不完全斷裂,恢復狀態是會更好。恩,何秀芳,你的跟腱好好嗎?”
劉威晨都準備參賽了,何秀芳參賽就不稀奇了。
電話另一端,傳來何秀芳的哭腔:“我的跟腱好的,好的很,比以前還好。”
運動員長期高負荷訓練,帶傷比賽都是常事,反而是做了手術之后,何秀芳休息的更充足,訓練的更完善。
“何秀芳,你有空可以來我們中心復查。”紀天祿提出建議。
“恩,不光我來,我隊友也要來,教練給領導說了,我們市田徑隊的都要來!”何秀芳說著又嗚咽起來:“我得獎牌了,不用退隊了,我和隊友們一起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