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蘭頓發覺不是自己露怯了,那心里就輕松起來,笑道:“我在英國也是關節鏡手術做的較多,有機會我們可以合作合作,恩,共同進步。”
他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“共同進步”的中文,咬字不清的說出來,鬧的周圍的中國人一陣莞爾。
“你做所有部位的關節鏡嗎?”凌然問。
“所有部位我都做,但膝關節和踝關節是我做的最好的。”布蘭頓頗有自信的回答。
“半月板成行術?”
“半月板成形術,半月板切除術,我都有做。”布蘭頓擠眉弄眼的道:“運動損傷里面,半月板損傷可是一個大類,如果你在英國的話,我也會推薦你向這方面發展。我們有很大的合作空間的。”
他再次提到了合作。
就以凌然做的跟腱修補術的水平,布蘭頓就有無數合作的理由。
運動醫學其實是醫學中的偏門,要求也很偏門。
很多時候,對普通人來說,已經非常完美的手術了,對于運動員還是不夠。再考慮到,運動員經常長的與正常人不同,血液等生理指標與正常人不同,恢復時期和運動強度也與正常人不同,那麻煩就更多了。
也就是現代社會中的運動員足夠有錢,否則,身高兩米一的籃球運動員,想要得到一個平均壽命將會是非常困難的事,生活質量更是不要考慮了,各種關節疾病、心血管系統疾病將是無法消滅的健康殺手。
但是,也因為運動員足夠有錢,也就吸引了大量的醫生和醫學研究人員投身于運動醫學領域,并且,由于運動醫學的特殊性,使得它對高端醫生的需求近乎變態。
祝同益需要凌然這樣的醫生來實現他的方案a的構象,布蘭頓和他的老師布倫特華萊士同樣需要。
凌然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。
紀天祿在旁看的眉頭一皺,有種借來的耕牛要被拐跑了的危機感。
轉瞬,紀天祿笑了起來:“凌然你又想做關節鏡了?髖關節置換術不要做了?”
凌然誠懇的道:“太難,暫時學不會。”
“難是難了點,但是學會了以后,真的是走遍天下都不怕的,現在的髖關節疾病,真的是非常普遍的。如果做的好,髖關節置換術還是很有前途的,你用幾年的時間學習,不會錯的。”紀天祿忍不住沒說收入的問題,畢竟是有外國友人在場的。
不過,以紀天祿來說,他還真的看不上外國友人每年幾十萬美元的收入。
且不說外國醫生一年收入幾十萬美元,要繳稅多少,保險多少,開銷多少,紀天祿在中國的收入,也不低于其了。
骨科之所以被稱作土豪科,主要就是因為關節置換的收入可觀。一個髖關節假體的價格從萬五到六七萬的都有,醫藥代表的返點不一,但返的少的,基本都被淘汰了。
有的醫院的骨科主任,是號稱能夠年賺千萬的。正常水平的骨科主任沒有那么夸張,但也是能以百萬計量收入的。
像是紀天祿這種水平的,如果不是還想攀技能樹的話,賺布蘭頓幾倍收入是不成問題的。
然而,凌然想的就更少了,聽著紀天祿的話,只是點點頭,道:“我還是想先做關節鏡,或者有氣管切開的機會也好……”
凌然又是吁了一口氣,上次做氣管切開是給警犬栗子做的,關節鏡應該是不能再找它了。
凌然不由的懷念起云華來。
滬上雖好,骨關節與運動醫學中心雖然高端,但是,祝同益院士的研究中心,既沒有急診科,也沒有icu,正常人根本輪不到氣管切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