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國際運動骨科學術大會”準時召開。
祝同益院士以主持人的身份上臺,一口氣說了三個笑話,逗出滿場的笑聲。
之后,就是漫漫長的專業的學術演講了。
中間全憑主持人出面,再講幾個笑話的時候,才能引起大家的關注。
凌然坐在靠前的觀眾位,似懂非懂的聽著。在中國召開的國際學術會議,大家都用英文發言已是慣例了,原因不去追溯,其結果就是……懂一點英文的和不懂英文的,以及不能熟練掌握英文的醫生,都聽不懂會議發言。
尤其是在印度人、日本人、韓國人、阿根廷人……以及一切非英語母語國家的人上臺的時候,能夠熟練掌握英文的醫生,也該聽不懂發言了。
于是,在第一場學術演講之后,老外已是紛紛離席。
中國醫生出于捧場的目的,暫時還不好離開。
但是,即便是當著滿場的中國人的面,臺上的中國醫生,還是堅定不移的使用中式英語來發言。
最后的幾名老外堅持不下去,也只好離開了。
臺上演講的中國人不由的松了一口氣,會場仍有老外的情況下,他們磕磕巴巴的說英語,也是有一定的心理負擔的——大家都是素質教育培養出來的人才,也都希望盡可能的不要給祖國母親抹黑的——等到老外離開了,這層負擔沒有了,那他們說英語就可以很隨意了,反正也沒什么人能聽得懂,有些句子在嘴里繞巴繞吧,糊弄過去也就好了。
凌然默默起身,離開了會場。
門口的紀天祿和布蘭頓都有些等急了的樣子。
“你再不出來,我就要去叫你了。”紀天祿自己就是骨關節與運動醫學中心的主任,偏偏可以自由行動,不用去會場里充當人數。
凌然摸摸腦袋:“你們找到了合適的病人?”
“而且設定好了直播。”紀天祿指指布蘭頓。
布蘭頓立即點頭,道:“我找人調試了網絡,現在我可以直播了,老師也會實時觀看的。”
凌然不由的高看了布蘭頓一眼,再問:“做什么手術?”
“跟腱修補術。”布蘭頓毫不猶豫的回答。
他不知道凌然的關節鏡做的怎么樣,但他是非常好奇凌然的跟腱修補術做的怎么樣的。
凌然點點頭:“那就跟腱修補術?”
他是看向紀天祿的。
“可以。”紀天祿也回答的果斷。
“凌然醫生,那咱們現在開始直播?”布蘭頓說話間,順手打開了自己的手機,并轉向凌然。
凌然鏡頭感極好的偏了偏腦袋,并露出一絲微笑。
他從幼兒園時代開始,就經常面對鏡頭的。素不相識的幼兒園的家長,花費好幾天的收入買到的膠卷,一次只能拍照28或30張照片,在給全家人照過之后,還經常會特意留一張拍凌然,就是為了向親戚朋友們看照片的時候,說說這個帥的不行的女兒(兒子)的同學。
如果向串門的親戚朋友展示相片冊有點贊數量記錄的話,凌然的照片估計能夠獲得點贊數第一的標志。
布蘭頓對凌然的鏡頭感頗感驚喜。
他其實是蠻喜歡自己up主的生活的,給幾百上千名觀眾,或者更多人展現自己的生活,在布蘭頓的感覺里,是比在手術室里給幾個人耍帥開心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