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天祿本能的就要反對,好懸才給忍住了。
凌然如果是他科室的醫生,他肯定是要點反對的。
入路就是手術切口開始的地方,不同的入路,帶來的是截然不同的手術模式。
就比如說腸道手術,正切開腹,側切開腹就是不同的手術入路,還可以從肛門進入來做,又是一種不同的手術入路。
可以想見,改變了手術入路,就等于改變了手術的方式,是非常巨大的改變。
甚至可以說,凌然如果改變了跟腱修補術的入路,那方案a跟腱修補術,也要變成方案a跟腱修補術改良了,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,紀天祿都是不會同意的。
但是,紀天祿卻不敢輕易的否決凌然的建議。
這是長時間的相處之后,凌然建立在紀天祿心里的形象使然。
紀天祿好言好語的問:“你想換到哪里?”
“再向右三到五厘米。”凌然道:“更多的避開靜脈血管。”
“那樣都要看不到跟腱了。”
“開口可以做大一點,總是能看到的。”凌然的思維轉的很快。
這的確是他的臨時構象,但卻是建立在解剖學基礎上的。
老實說,200次的腳部解剖經驗的獲得,完美級的跟腱修補術,再加上100多次的跟腱修補術的操作,凌然在該技術上的水平,已至世界頂尖,他要改一個入路——別的醫生就是想改,也不知道怎么改。
這個世界上的外科醫生,到了50歲能深入到這個水平,就不算是浪費生命了。
紀天祿沉默了下來。
按照正統的外科診療的模式,手術前的會診和術前討論,其實就已經決定了手術時的操作了。
嚴格來說,主刀醫生進入手術室,只是執行術前的決定而已。
但就戴蒙德的跟腱修補術來說,術前的討論和會診的意義何在呢?
全世界做過方案a的跟腱修補術的人,只有凌然而已,就算是祝同益,也只是提出了方案a的概念,而無法執行。
從醫學研究的角度來說,凌然對方案a略做修改,簡直是再正常不過了。
只是今天的場合,有些不太適合實驗手術!
“要不然,下次手術再修改入路?”紀天祿提出老成的建議。
凌然拿了戴蒙德兩個“衷心感謝”的寶箱,總覺得多了一點術前紅包的責任,猶豫了一下,道:“就戴蒙德的核磁共振片來看,他的血管網的位置是需要進行一些入路修正的。”
紀天祿做了20年的外科醫生,不知道遇到多少意外情況,也不說“早xxx”之類的話,飛快的做出決斷:“那就直接做,不要說修改入路之類的話。”
“好!”凌然見紀天祿都這么說了,更加沒有顧忌。
兩人一前一后,重新進入了手術室。
房內紛紛的議論猛的一收。
莫里斯醫生關心的問:“凌醫生,沒問題吧?”
“沒問題。”凌然在護士的幫助下,重新換上一套手術服,再拿起手術刀的時候,滿臉的平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