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骨科醫院里面,x光幾乎是必備的檢查。
凌然隨手將其中一份x光片,投影到會客廳的大屏幕上,一眼就看到了骨折的地方。再換一張x光片,效率相同。
凌然也不著急,就一張張的片子放出來,再一張張的閱讀。
x光與其他影像片類似,都屬于易學難精的范疇,像是骨科最常見的骨折,要說x光是能夠較為清晰的展現出來的,但實際上,影像專家單看x光片,對骨折的識別率只有80%左右。
而在閱片過程中,大量的細節也是容易讓人應接不暇。
譬如病變的位置是在邊緣、中央、腔內還是腔外,病變的邊緣是清晰還是模糊,光整與否,有界還是無界,病變的密度高低,均勻與否,有沒有鈣化……
比起核磁共振來說,x光要簡單的多的多,但是,單就x光的讀片能力來說,其中的諸多細節與經驗,也是頗為考究的。
凌然讀的入神,以至于熱好的牛奶又涼了,都沒有意識到。
叮咚。
門鈴被人按響。
凌然起身開門,就發現紀天祿跟著余媛,站在了門口。
“凌醫生,我來關心一下你的居住環境啊,老實說,咱們本院的住宿都是很緊張的,所以一直沒有提供多好的住房……”紀天祿邊進門邊說話,轉瞬就張不開嘴了。
他的面前,是一套180平方米的大使套房。
計有小會議室一間帶衛生間,臥室一間帶衛生間,小會客廳一間帶衛生間,書房兼辦公室一間帶衛生間,另有廚房一間。
紀天祿望著眼前的一幕,難以置信的問凌然:“你自己重新訂了房嗎?這么奢侈?”
“不是,酒店給升級的。”凌然回答。
“怎么升的?怎么說的?”
“酒店升房,需要說什么?”凌然莫名其妙的看著紀天祿。
“不是……你住了好些天了吧,天天都升房?酒店做慈善的啊?”
凌然不解的搖搖頭,道:“我不太關心這些事。”
“我……”紀天祿急的都把正事給忘了。
當然,他實際上也是沒法說了。原本,紀天祿還想弄個小的單人宿舍給凌然,示好一番,可是,看著人家住的酒店大套房,紀天祿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好了。
身邊也沒有其他人了,紀天祿幽幽的對余媛道:“你說凌然是不是有點糊涂?他這樣子,怕是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呢,這個酒店升房肯定有問題的,古人說,禮下于人,必有所求……”
余媛同樣幽幽的回答:“紀主任,守株待兔的故事,您聽過吧?”
“恩?”
“我之前也像您一樣考慮問題,后來我想明白了,凌然凌醫生這種人,他是天天看兔子撞死在樹樁上的,你說,他的想法,和咱們一樣不一樣?”
紀天祿被問的頭皮都麻了。
余媛點頭:“這就對了,我當時也覺得,天天吃兔肉,非得吃出病來不可。”
“大王派我來巡山……”
凌然的手機一句話沒唱完,就被接了起來,吸引了紀天祿和余媛的目光。
凌然“恩恩”了兩聲,掛掉了電話,道:“霍主任訂好了高鐵票,紀主任,后天坐高鐵返回云醫了。”
“這就……走了?”紀天祿悵然若失:“我們剛把病區弄起來。”
“沒事,我過段時間再來,不會浪費的。”凌然興致昂揚,一點離別的傷感都沒有,取而代之的,是對熟悉的云醫的懷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