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慈典兩只手都是發麻的,還是低著頭堅持,比起凌晨三點給領導的孩子做小模型,這點苦算得了什么。
四十分鐘……
一個小時……
左慈典渾身發顫,依舊瞪大眼睛看著凌然的操作。他知道自己需要學習,而眼前就是最后的機會。拉鉤一個小時對二十幾歲的年輕醫生來說,都是頗為辛苦的,對于40多歲的中年人來說,就更累了。但左慈典并不以為意。他曾經為了請領導吃飯,在人家的辦公室門口一站就是幾個小時,站出靜脈曲張又算得到了什么呢。
一個半小時……
兩小時……
左慈典感覺整個人都麻木了,他的肌肉在發顫,大腦升騰了起來,他回憶起自己把老婆和領導捉奸在床的一幕,那一刻,老婆勃然大怒,領導丟下了狠話匆匆離開,結果……領導并不是只會說狠話而已……
“恩,差不多了。”
凌然一句話,將左慈典從神游綠虛中拉了回來。
麻醉醫生亦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,看看表,道:“剛兩個小時,遇到問題了?”
“遇到點障礙。”凌然回答。
呂文斌輕笑:“我還以為要冒血呢。”
“失血肯定是要優先控制的。”凌然再回答。
左慈典茫然的看著幾人,完全不知道剛才做的手術是什么情況。對于早就脫離了外科手術臺的左慈典來說,跟腱修補術都很陌生了,這種耗費時間的跟腱修補術,他就更不明所以了。
“現在的鍍金一族也不容易啊。”左慈典抬頭看看手術室的大表,已經是凌晨5點鐘了。
“呂文斌縫皮,新人跟著我。”凌然還沒記住左慈典的名字,檢查了一番,就丟下器械,踩出了門。
左慈典連忙跟上:“凌醫生辛苦了。”
“恩。”
“凌醫生要是累的話,我可以給您按按摩,您別看我鎮衛生院出來的,我跟京城的老中醫專門學過……”左慈典本人是恨不得一頭栽倒補個覺的,但想要討好的念頭戰勝了懶惰。
“沒時間了。”凌然搖搖頭。
“沒關系的,長有長時間的按法,短有短時間的按法。”左慈典微笑,心道:鍍金醫生還是年輕,可能還不習慣支使人,這樣好,可以輕松一點,又讓對方滿意……
“剛才的手術已經耽誤了時間了。”凌然再說一句,就重新去洗手了。
左慈典莫名其妙的跟著洗手。
然后,就見凌然轉身踩開對面的手術室門,一名病人已經在手術臺上躺好了。
“跟腱修補術,第二例。”凌然又向麻醉醫生核對了一下信息,就伸手要了刀。
左慈典眼瞅著一條s型的長刀口,劃了出來。
“又一臺?”左慈典有些發暈。
“今早一共有4臺。”凌然提醒了一句:“分配好體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