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醫生瞅了一眼滿是馬匹圖案的手帕,眼角直跳,對凌然道:“洗的時候小心點,別給弄破了。”
凌然乖乖的“哦”了一聲,順手遞出空盤給旁邊的高帽騎手,道:“麻煩再給我一份鮑魚撈飯。”
騎手順從的照做。
左慈典望著騎手的黃色制服上的袋鼠,心中懷疑與贊嘆并存:“大城市的服務業實在是太先進了。”
到了這個時候,左慈典再也興不起送食盒的心情了。
……
下午,凌然繼續跟腱修補術的手術。
昌西省也是一個體育大省,從職業運動員到體育愛好者,弄斷的跟腱不計其數。除此以外,一些被挑斷了腳筋的病人,也漸漸集中到了云華醫院來。
按道理說,普通人其實是不需要祝凌修補術來加持跟腱的,但是,現代人始終追求的都是最好的。就好像普通人雖然沒有跳的更高,跑的更遠的需求,可還是愿意買最好的籃球鞋,跑步鞋,除非缺錢。
被挑斷了腳筋的病人,也多有類似的期望值,事實上,除非是在乎傷疤的女性患者,否則,男性病人咨詢來咨詢去,跟腱修補術的首選方案,都會找到云醫來。
左慈典因此跟著凌然,又連做了兩臺手術,才落得休息。
睡了一晚,第二天凌晨,左慈典再次回到了云醫急診科,就好像沒離開過似的。
這時候,擺在手術臺上的,是一名黑人患者。
左慈典望著黑漆漆的腿,黑漆漆的胳膊,黑漆漆的毛,黑漆漆的臉,竟是當場呆住了。
“這是今天的患者?”左慈典隨手打開無影燈,仔細看了起來。
黑人患者聽不懂他說的話,就睜著眼睛看左慈典。
麻醉醫生蘇嘉福一邊抖腿,一邊玩弄著腳下的凳子,笑問:“沒見過?”
“見過,沒割過。”左慈典實在的道。
“那你這是開洋葷了。”蘇嘉福笑了起來。
旁邊忙碌的護士翻了個白眼,也懶得說他們。黑人患者依舊是莫名其妙的躺著,望著兩名醫生,面帶微笑。
左慈典使勁點著頭,并興奮起來:“我剛看單子,還以為是個少數民族,大城市真厲害,真厲害……對了,你說,這個外國人切起來,有啥講究?”
蘇嘉福被他給問住了,一只腳踩著圓凳站起來,望著無影燈下的國際友人,思考著道:“估計更硬一點?”
“那不叫硬,叫韌吧。”
“不會,萬一皮膚很厚呢。”
“肌纖維的結構不同,切下去的感覺肯定不一樣。”
“這個是,我看了看文獻,貌似是要多給點肌松的。”
“脂含量的關系也很大的,就像是那個年豬,喂飼料的和不喂飼料的,刀捅下去,兩個感覺。”
“可惜不能捅。”
“要能捅一刀就好了。”
兩名醫生穿著白大褂,發出齊齊的嘆聲。
黑人: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