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取起來,再往高一點舉,就是八上八下了。”陶萍太知道自己兒子了,一句話就解了他的困擾。
凌然恍然,照做以后,再將魚片塞入最終,果然是鮮嫩無比,極為鮮香,鮮不可抑。
“古人吃的鱖魚就是翹嘴鱖,有圖可以看到。”盧金玲攏起頭發來,少了一絲騎摩托時的凌厲,用介紹的語氣道:“現在能吃到的大體型的鱖魚就是翹嘴鱖和大眼鱖,兩個都很像,斑鱖也能吃到,但是沒翹嘴鱖這么兇。”
“生猛海鮮。”陶萍贊成的點頭。
“是啊是啊。”盧金玲趕緊點頭,又道:“我覺得波紋鱖也好吃,這次沒遇到。對了,還有柳州鱖,燒湯很好喝的,是柳州的特產。鱖魚里分布最小的品種。”
說完,盧金玲又補充了一句:“漓江鱖以前也算,后來被開除了,只算是暗鱖的一個地方種了。”
“你鱖魚研究的挺透徹。”陶萍又贊了一句。
盧金玲被贊的滿臉放光,道:“我就是自己喜歡吃,所以經常會看一看,凌醫生……你喜歡吃鱖魚嗎?”
“很好吃啊。”凌然亦是滿足的點頭。
平日里被老爹喂養的時候,凌然并不太挑食,但是,作為一名經常品嘗陶萍式美食的年輕人,凌然的味覺還是非常發達的。
鱖魚原本就是極好吃的魚種,傳統上,是與石斑魚、刀魚和黃河鯉魚并稱的名貴魚類。
野生的翹嘴鱖,又是鱖魚中的佼佼者。
事實上,現代化養殖的翹嘴鱖,亦是相當的美味,如果不是科學家們拼命的開展雜種鱖的開發和研究,鱖魚原本是可以閉著眼睛買,都很好吃的。
盧金玲從小吃魚長大,要求自然要更高一些。
但對這條魚,盧金玲也是十分的自信,用公筷夾了魚片,熱情的放入凌然的碗中,道:“喜歡就多吃一點,還有很多的。”
咔嚓咔嚓。
小沙彌冬生嚼著蘿卜,眼觀鼻,鼻觀心。
咚咚。
診所的大門,被輕輕的敲響。
凌結粥一躍而起,大喊:“是看病嗎?”
開診所的,還是很看中急診的。
外面的人猶豫了幾秒鐘,沒有立即開口。
凌結粥一曬:“如果是醫藥公司的話,明早再說吧。”
“那個……我是凌醫生的同事,我叫左慈典。”門外的左慈典提著禮品盒,態度略緊張。
上門送禮什么的,對他來說,也屬于常規操作,雖然略有一些鄉鎮的粗糙,但左慈典同志相信,禮多人不怪的。
凌然向老爹點點頭,自去將大門給拉開了,先問:“有急診嗎?”
“我從老家帶了點特產,給您拿過來嘗嘗。”左慈典笑著,臉上帶著常年送禮的些微謙卑。
“謝謝。”凌然先是道謝,那是常年收禮的禮儀。
“是凌然的同事啊,進來吃點火鍋吧。”凌結粥看著左慈典的年齡,有些把握不準,也站起身來,將他拉入了座。
“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。”左慈典謙讓著。
“鱖魚火鍋。”凌然話不多,但還是盡己所能的介紹了。
“哎呀,實在是叨擾了。”左慈典說著場面話。
“每天凌晨做手術,也辛苦你了。”凌然說著,拿起公筷,給左慈典夾了一片煮好的鱖魚。
每日里習慣了凌然命令式語調的左慈典,突然有些發愣。
他慌忙夾起魚片,塞入嘴中,顧不得品嘗,又拿起了茶杯飲水,用濃濃的熱氣,遮住眼中的霧氣。
“和生活的苦比起來,工作一點都不辛苦。”左慈典的聲音低低的,臉上依舊是習慣性的謙卑的笑容,眼神中卻帶著希望的活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