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院務委員會的委員,默默的看著霍從軍走向埃爾法。
不長時間,霍從軍全須全尾的回來,面對眾人期待的眼神,道:“王主任準備直接去急診中心見凌然。”
“哎呀,那怎么行?”
“怎么不喊凌然過來?”
“這又是鬧哪樣嘛。”
然而,院長等人的反抗,是沒有絲毫意義的,目送埃爾法重新啟動,眾人只好卷起褲腿來,狂奔急診中心而去。
一樓。
凌然就在處置室,給按時前來的病人做復查。
國內的隨訪通常都是以電話的方式進行聯系的。內容也是以問詢居多,只有對少數病人,才會要求定期復查或按時來復查。
然而,就算是這種程度的隨訪,國內能做到的三甲醫院也寥寥無幾,只有協和等少數醫院,能做到長期堅持。
一個分辨牛掰三甲和弱雞三甲的方式,就是看它們的隨訪進行的程度。牛掰如協和這樣的醫院,所有病人都是要做隨訪的,而在弱雞三甲醫院,經常聽到的故事是這樣的:曾經有一名病人患有xx癥,不聽我的,執意回家,后來再見面的時候已病入膏肓……
其實,也就是差一個隨訪的過程罷了。
云醫在國內的醫院系列里,算是雄雞水平的,研究型的隨訪是經常做的,行政隨訪和專題隨訪偶爾也會做做,但制度化的常規隨訪就只能流于表面了。
凌然這次做的等于是個專題隨訪,外帶一點研究的性質,打了電話以后,就將大部分的病人給約了過來。
雖然按時復診的只有四分之三的病人,但處置室也基本都被塞滿了。
王主任進來,見到的就是茫茫多的病人,和陷入病人中的凌然。
“凌醫生,王主任來了。”醫政科的干部快步來到凌然身后,提醒了他一聲。
“好的。”凌然給手頭的病人重寫了病歷,再起身看向門口。
王主任拄了一根拐杖,旁邊是小孫女王卉,乖巧的扶著他的胳膊。
“凌醫生,我來復診了。”王主任好奇的看看四周圍的病人,笑道:“你真的在做隨訪啊?”
“要不然呢?”凌然奇怪的看了王主任一眼。
王主任反而被問的一呆,轉瞬又是笑了出來。
就他的人生經歷來說,凌然剛才的問題,他能找出100種不同的答案。
但是,面對一本正經的凌然,王主任還真的不想用這些答案,來混淆世界。
“愿意做隨訪的醫生很少了。”王主任笑笑,他是經常做調研的人,知道隨訪起來的各種事務和麻煩。
對于凌然能夠耐得住性子來隨訪,做這種其他醫生視為無用功的工作,王主任也是頗有些驚訝的。
凌然沒什么感覺的笑一笑。
對他來說,做手術固然有趣,看看片,做一些診斷方面的嘗試,總歸也是不錯的。
王主任自愿混入了人群,一起做了隨訪后的復診。
他的小孫女王卉則瞪大了眼睛看著凌然,好像看一眼少一眼似的。
“你的半月板恢復的極好,沒有問題的。”凌然又給做了一輪的說明,又給做了幾個體格檢查。
雖然已經得到了專業醫師的認可,但王主任聽到了凌然的話,還是有如釋重負的感覺了。
“對了,我這次帶了位朋友過來,他也是看膝蓋。”王主任終于結束了考察,將同來的一名患者,介紹了出來。
左慈典在后面拼命的擠眉弄眼:有一就有二,有收入就想升華……
可惜,凌然一句話都沒看出來。
倒是與王主任同來的病人,對王主任彎腰鞠躬,轉過身來——因為長時間的彎腰,膝蓋痛的站不起來……
還真真是一點折扣都不打的好病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