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的目光,聚集在前方的屏幕上。
顯微鏡里的視野,能夠顯示于屏幕之上,但這樣的手術,主刀醫生都是采用顯微鏡直視的。
“血管全部避開了。”
“牛氣啊。”
“祝-凌跟腱修補術哈,真講究。”
在場的醫生們默默的看著,各自思忖考慮著。
對于高階醫生們來說,顯微外科并不一定是個好的發展方向,但是,對于地方醫院,尤其是三甲以下的醫院來說,顯微外科簡直是救命稻草。
現如今,許多的三乙或二乙級醫院,都是依靠斷指再植、跟腱修補術之類的技術存活的。
那些活少話好聽賺錢多的手術,毫無疑問的壟斷在大型三甲醫院的手里,病人們也有意識的前往大型醫院就診。
小醫院得不到病人,要么就去做不是疾病的手術,比如不管有沒有手術指征的包皮環切術之類的,要么就去做大醫院不愿意做的苦活手術。
在生存面前,外科醫生的掙扎不比病人輕松多少。
“剩下的你來做。”凌然完成了跟腱的縫合,照例將縫皮的部分交給了助手。
余媛手忙腳亂的站回到凌然的位置,重新調整好高度,才收斂精神,開始縫皮。
她的手術天賦極其有限,但是,持續的堅持和練習下來,水平卻是異常的穩定。
而隨著凌然的離開,圍觀的醫生們也是呼啦啦的離開了手術室。
竇和同懵懵懂懂的跟著人流,很快被塞入了隔壁的手術室。
此時此刻,呂文斌剛好將tang法縫合的病人的就屈肌腱徹底的分離出來。
重新洗手上臺的凌然上前,檢查了一番,伸手一撈,就將病人的屈肌腱取了出來,再是一通操作,即宣告手術完成。
接著,凌然又進入了隔壁手術室。
竇和同繼續懵懵懂懂的跟著。
這一次,又是一臺跟腱修補術,卻是骨科的馬硯麟跟臺。
竇和同被無影燈的光照的一陣疲憊,不由再問身邊的人:“你們計劃看多久?”
“也看不了多少了。凌醫生明天不上手術。”說話的醫生來自滬市,語氣里有點看一場少一場的緊迫感。
竇和同有些奇怪的看看他的吊牌,道:“你們能看到手術的機會很多吧。”
“那要看怎么說了。魏嘉佑就在滬市,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畢業,號稱年青一代的領軍人物,35歲以下的十大杰出醫學人才?但你要看魏嘉佑的手術,是必須預約的,而且只能預約一場,哪里有這里的敞快。”
竇和同啞然。
來自滬市的醫生呵呵一笑,從兜里掏出一瓶紅牛加強版晃了晃,道:“想看多少手術看多少,魏嘉佑以前也是放開的,現在哪里照顧的過來。所以啊……現在凌醫生這里是最舒服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