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一起割脾臟,一起皮皮皮皮皮,在主刀前撒個嬌,哎呦皮皮皮皮皮……”
呂文斌舞動著臂圍38的大肘子,一邊唱歌還一邊扭動著屁股,手里抓著抽吸的棍子,恨不得舉起來當熒光棒用。
余媛也跟著唱,她踩著踏腳凳拉鉤,就像是在舞臺上似的,晃動著唱:“我的心臟砰砰跳,戳戳你的小脾臟……”
只能旁觀學習的左慈典羨慕的聽著年輕人的歌聲,不由暢想完美的一天:早晨4點,自己帶著兒子一起**蛋灌餅,4點30分,將廚房交還給大廚和保姆,離開溫暖的480平的小別墅,步行五分鐘,抵達醫院,親自主持手術,指導兒子切個脾,割個肝,接兩根心臟大血管。晚上,讓司機送走兒子之后,再來接自己和年輕的醫藥代表,以便第二天去做飛刀。
“托盤。”凌然的聲音傳來。
左慈典忍住擦嘴的沖動,連忙端著一塊不銹鋼的盤子上前,既是幫忙,也好近距離的觀看手術。
一塊脾臟被放了上去,凌然仰著脖子活動了兩下,緩解了一下肌肉僵硬,再道:“現在開始收尾……你們都吃飯了嗎?”
“沒有。”
余媛和左慈典都搖頭。
“吃了……點。”呂文斌對自己脫離了群眾,尤其可能脫離了領導的行為,表示了心虛。
余媛立刻從踏腳凳上,投來了不滿的目光:“你吃了什么?都不知道帶過來點。”
“昨天剩下的一點碎肉,我怎么帶過來啊。”呂文斌喊冤。
“哪種碎肉?”左慈典的肚子也餓的咕咕叫。
大家都是凌晨趕過來的,等于從昨天的晚飯到現在,都沒有吃飯。
若是正常在睡覺也就罷了,但是,高強度的工作到現在,眾人可都是餓的前心貼后背了。
不僅是醫生們,小護士們同樣餓的眼睛發綠,護士站里的牛奶、水果什么的,早都被吃的干干凈凈了,個人私藏的巧克力和糖果,在這種環境下,也生存不了太久。
而不管是哪種食物,與“肉”比起來,還都欠了點火候。
呂文斌明顯感覺到了不甚友善的目光,感覺自己就像是條年豬似的。
“真的是碎肉,就是煮肉的時候,會掉下來的肉,以前都是用撈網打出來,賣給食堂和快餐店的,今天餓的狠了,就自己吃了。”呂文斌努力的解釋。
“就是說,有豬蹄上掉下來的肉?”
“就是些碎肉。”
“大肘子上面掉下來的肉也有吧,像是帶皮的那種。”
“鹵肉的碎肉,如果是小塊的肥肉,估計特好吃。”
手術室里的醫生和護士們,聊天的同時,充滿怨念的望著呂文斌。
“我給大家點一套外賣好了。左醫生,你來點吧,一會我來付錢。”財大氣粗的呂文斌還舍不得助手的工作,盡管這份工作沒有多少活計能做。
“點什么?”左慈典拿出了手機。
呂文斌看向凌然:“凌醫生,你想吃點什么?”
“我想想……”凌然雖然也餓的厲害了,可并不是很有胃口。
“余媛?”左慈典禮貌的詢問手術室里職稱第一高的選手,住院總醫師余媛同志。
余媛呼了一口氣,道:“毛血旺吧,吃毛血旺怎么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