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填塞了。”凌然的手法無比之快。
肝部手術就是如此,做的越快,患者的預后就越好,就這種切掉半個肝的大手術來說,預后的好壞,直接指向了生存率的問題。
霍從軍幫著凌然,做好填塞的工作,然后放置引流管……
“ok……ok!”霍從軍看的身體都放松了下來,他看看監視器,又問蘇嘉福:“情況怎么樣?”
“穩……定?”蘇嘉福有點懷疑霍從軍為什么要問自己,老軍醫之前都是自己看的來著。
蘇嘉福不得不多看兩眼,免得這是一個考題。
霍從軍笑笑:“穩定就好,恩,就看后面怎么樣了。”
凌然同樣是吁了一口氣,示意呂文斌關腹,自己再摘下手套,道:“創面很大,我們盡可能的止血了,接下來就看他自己了。”
“他會挺過來的。”霍從軍轉頭看看病人的臉頰,回過身來,肯定的回答。
凌然奇怪的問:“這么肯定?”
“當然,他是獨生子,父母尚在,要是還不努力拼一下,我都看不起他。”
凌然愣了一下。
“我來給他關腹吧,至少是我能做的。”霍從軍說著,就從身后勾了一只圓凳過來,踢到了手術臺前,再對巡回護士道:“把臺子放低一些。恩,持針鉗給我。”
霍從軍坐在了圓凳上,伸手要了持針鉗,再等手術臺放下來,就開始做起了關腹縫合。
“說起來,我有陣子沒做過縫合了。”霍從軍縫了兩針,自己笑了起來。
蘇嘉福站在霍從軍身后,用深刻的眼神看著他的后腦勺,反復的用手撫摸自己的圓凳。對一名工作時間暴長的麻醉醫生來說,不能坐下來,是件極其殘忍的事,還好自己現在都是帶兩只圓凳的。
“小呂來給我做助手。”霍從軍又呼喚了一聲。
“哦。”呂文斌連忙走過來,站在蘇嘉福面前笑兩聲:“蘇醫生,勞駕。”
“給你,給你。”蘇嘉福無奈的站了起來,將圓凳給了呂文斌。
呂文斌興高采烈的騎著圓凳到了手術臺的對面,開始給主任理線鉗肉。
蘇嘉福無語望監視儀,用自己高考600分的大腦思考:再這樣下去,就該輪到我猝死了啊!
“凌醫生,手術做的不錯。”肝膽外科的小主治主動走過來,向凌然伸手。
凌然低頭看看他的手,不等說話,左慈典連忙上前,道:“不好意思,我們凌醫生不喜歡握手……”
“哦……哦……”小主治心里有點不太樂意,轉念一想:我瞎想啥呢,這種人是到了肝膽外科,都可以做副主任的強人來著。
“有事嗎?”凌然提問了出來。
“沒有……我主要就是想贊一聲,手術做的真好。”
“謝謝。”
小主治極盡贊美的道:“我上次去參加的會議,看一位京城來的主任用刀柄做鈍性分離,做的熟練是熟練,我感覺沒你做的精彩,就您剛才分離肝部的技術,在急診科里可是浪費了。”
“喂。”霍從軍突然喊了一聲,道:“那個誰,沒你事了,回去吧。”
“恩……哦……”小主治乖乖的低頭出手術室。
霍從軍咳咳兩聲,道:“凌然,你一會跟我一起去見患者家屬,手術情況,由你來給他們介紹吧。”
“由我來嗎?”凌然指指自己的鼻子。
“恩,救死扶傷可以說是咱們急診科的主要工作,你完成了一次救死扶傷,就應該向病人家屬說明。對吧?等我關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