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起之前做心肺復蘇,凌然現在更加注重穩定性,并且……用更多的腎上腺素……
“再加一支腎上腺素。”凌然使用腎上腺素的頻率,從二分鐘降低到了一分鐘。
呂文斌一驚,他是剛剛來的,沒想那么多的問:“要加這么多嗎?”
“你注意看心電圖。”凌然來不及多解釋,就給出了一個指導方向。
呂文斌茫然的看向心電圖。
心電圖是一個難度不亞于核磁共振的影像學項目,因為它反映的是心臟的電信號,想從中找到需要的東西,難度已經相當大了,更不要說,很多時候,心電圖里根本就沒有你想看到的瞬間。
不過,呂文斌有一點卻是鬧明白了,病人他娘的快要掛了,要是以20年前的標準看,病人已經算是死掉了,就算是打再多的腎上腺素,也不會讓他死兩遍了。
左慈典晚了10分鐘左右抵達。
這時候,心肺復蘇總持續時間,已經超過了1個小時。
“準備換人。”凌然也不是很確定能將人給拉回來,但是,他自覺確實是有機會的。
凌治療組的醫生們練習了多個小時的配合,為的就是能做團隊心肺復蘇。
他們現在熟悉了情況,就按照訓練時的站位,依次排開,做起來了高強度的心肺復蘇。
凌然退到了一邊,依舊重復著要腎上腺素。這在很多人眼里,做法似乎與魏嘉佑一模一樣。
但是,也有極少數人發現,凌然的用藥頻率已經開始了變化。
“爸……爸……”一名20多歲的年輕人,跌跌撞撞的跑了上來。
護士長馬上點了兩個人上前,將年輕人給攔住了。
“你得先簽知情同意書,一會需要手術的話,才好醫生操作。”剛扯下來的余媛抓緊時間,給說了一句。
年輕人飛快的簽了知情同意書。
周圍醫生看著悄然松了一口氣,這要是再遇到一個矯情的,醫生真的是可以崩潰了。
“我爸……我爸現在怎么樣了?”年輕人一口氣簽了七八張紙,連問都沒問。
“正在搶救。”護士長搶先說了一句。
“要……要交錢嗎?”年輕人艱難的開口。
“肯定要交錢的,醫院現在是開了綠色通道給你,家屬來了,就去把錢交上。”護士長說話又快又急,但內容是清楚的。
年輕人一臉的為難,看向親戚們。
“我這邊有三千塊,你先拿去用。”
“我有5000。”
“你先拿一萬,不夠了再說。”一直打電話不愿意簽字的親戚,此時大方了起來,將早準備好的錢,就此轉了過去。
年輕人感動的熱淚盈眶,一個勁的道謝,拜謝了一圈之后,才趕忙去樓下繳費。
與此同時,凌然再次跪上了平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