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別的住院醫,自然是沒有這種優待了,看是可以看的,平日里,醫院里的手術,也都是允許其他醫生來看的,只要你有時間,沒人會攔著。但是,想上手干活,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,你都是不是我們科室的人,憑什么就可以白干活?
但是,凌然在手術室里,天然就是有優待。
一方面,是名氣使然。已經獨立帶組的凌然,雖然沒有相應的職稱和職務,但他做的就是副主任一級才能做的事。
另一方面,也是凌然的基本功扎實。他也不搶著主刀,就是給做助手,有什么做什么,光是大師級的間斷縫合術擺出來,就相當令醫滿意了。
他新近掌握的“熱止血”是完美級的,這就可以保證術中出血量極少。無論是用單極、雙極,超聲刀,都是穩如泰山。
兩項專精級的開刀,不強,那也是擅長此道的資深主治水準的,比許多副主任或主任醫師都要厲害。
再加上大量的腹部解剖經驗,可以說,有凌然做助手,就算是他不懂的術式,也能投喂的主刀醫生開開心心。
更不要說,凌然并不會直接上手不懂的術式。
系統的醫學培養體系,原本就是理論實踐交錯的,看書看視頻再上課,聽人說看人做自己練,基本就是普通醫生學習新術式的途徑了。
對于剛畢業的醫學生來說,因為才開始學習做手術,總有重重困難,連手術罩衣怎么穿都得人教。可對于已融入醫院的凌然來說,就沒有那么多麻煩事了。
打開電腦學習術式,手術室里看術式,蹭到手術臺做助手,不用多長時間,就能讓凌然學會一種術式。
盡管不像是系統投食的術式,起步就有專精,但就廣度來說,窩在手術室里的日子,依舊令凌然受益匪淺。
日復一日。
夜復一夜。
吊蘭生生不息。
鵝糞肥遍布全院。
手術室外的小姐姐小哥哥日漸憔悴。
終于有一天,肝膽外科的主治張安民,狂奔入手術室,大聲疾呼:“撤了,都撤了。”
“什么撤了?”另外幾名主治似真似假的配合著問。
“那些粉絲都走光了,黑粉黃粉的都沒了,手術室外面一片坦途,可以隨意進出了!”張安民像是在給所有人公布好消息,眼睛卻盯著凌然。
眾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凌然身上。
“這么好的事啊。”
“以后就清靜了。”
“沒有堵門的,就可以照常做手術了。”
大家圍繞在凌然身邊,紛紛贊嘆著。
凌然只是聽著,一點表態的意思都沒有。
張安民按捺不住,再靠近凌然,言辭懇切的道:“凌醫生以后也舒服了,不用再守手術室了。”
被點名的凌然抬頭,再笑一笑,道:“我沒關系的,你們想出去就出去,提前告訴我一聲,我隨時可以補位。”
張安民嘴唇抖一抖,乖覺的道:“那提前謝謝凌醫生了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凌然給予了一個符合社會期待的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