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只是一點兒,但至少顯露出了血管瘤的邊界,而郭明成剛才搞了半天,都沒有拿住位置。
當然,也是郭明成不敢太大動作的翻動肝臟。
他沒有凌然的徒手技能,若是翻的動作大了,很可能會引發難以預料的后果。
“我要一分半鐘。至少。”郭明成現在不敢藏著掖著了。
此時稍有不慎,就是患者出血無法控制,手術徹底失敗的結果。要是有可能的話,他也是不愿意放棄希望的。
凌然皺皺眉,他手捏著肝臟,兩分鐘時間就很過分了,郭明成現在要用至少一分半來做阻斷……
“我縫,你幫我扯線。”凌然的右手捏著拖著病人的肝臟,左手伸出,對器械護士道:“持針器,細線。”
這時候就不講究幾號線了,護士將串好的有最細線的持針器拍給了凌然。
凌然就用左手握緊持針器,一針從肝臟的中心穿了出去。
郭明成這才意識到凌然在做什么,連忙幫忙理線。
凌然快速的穿插了幾針,才稍稍細致的做了點縫合。
不到一分鐘的時間,凌然丟開了持針器,口中道:“完成了,我的右手要松開了。”
郭明成瞪大眼睛看著凌然的操作,這個時候,只要不是白癡醫生,就應該明白,凌然的級數和水平在哪里了。
“繼續抽吸。”凌然又說了一句,才輕輕的放開了肝臟。
肝臟一股一股的仍在滲血,但已經不是大片的滲血了。
“我們把剩下的肝切除做完。”凌然的語氣稍微帶了一點命令,這是手術臺的性質所決定的。
戰場上,要且只要一個人做決定。手術臺上,要且只要一個人來下命令。
凌然已經不可能將肝切除再完全的交給郭明成了。
事實上,就算凌然繼續讓郭明成做肝切除,他也沒辦法繼續做下去了。
郭明成低低頭,配合凌然,默默地做起了助手的工作。
馮志祥教授則向后退了兩步,將位置讓了出來,一邊緩緩地脫掉手套,一邊饒有興趣的看著凌然。
對他來說,今天是有點丟臉的事了。
不過,比起病人死在手術臺上,這點丟臉又算不得什么了。
他的地位不是一長兩場手術決定的,何況,今天的手術本來就是場飛刀罷了。既不是在國際會議中的觀摩手術,也不是展示給學術同仁的演示手術。
馮志祥教授反而更驚訝,凌然竟然能將人給救過來。
他剛才也上手了,所以,馮志祥清楚的知道,自己是沒辦法把人給救回來的,就算是他狀態最巔峰的時候,馮志祥也沒有這樣的自信。不過,馮志祥有自信,如果現在是自己最巔峰的狀態,是不會把手術做到這個程度的。
所以,還是郭明成的技術實力不夠。
另一方面,說明凌然的技術實力極強。
“凌醫生是哪個學校畢業的?”馮志祥看著手術進入了平穩期,就問了起來。
“云華大學附屬醫學院。”凌然道。
“云大啊,云大我認識李彬農。”馮志祥道。
“李教授去年退休了。”凌然道:“給我們帶過基礎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