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病房轉轉,余媛一起跟我去。院感要繼續加強。”凌然起身就走,并不給其他人發表意見的機會。
要醫生們來說的話,院感什么的,根本沒人想做。
每個人都相信自己是最干凈的那只。即使是三天不洗澡的,也覺得自己是沒體味的那種人。
要每次查體都用酒精凝膠洗手,更是少有人愿意做的。
手術前洗手是都能做到的,可病房的消毒,就少人關心了。
最重要的是,院感管理起來,總是非常的麻煩,是要與其他醫生發生沖突的,護士和護士長往往也并不配合。
總的來說,這是一項需要強力才能推進的工作,而收獲卻是看不到的。
然而,凌然向來不忌憚旁人的詆毀或不滿。
如果周圍人有不滿就受影響的話,凌然早在收到第100封情書的時候,就要不知所措了。
所以,哪怕余媛等人同樣是不愿意費盡心思做院感,凌然依舊是堅持了下來。
做院感是對的,而且是必須要做的。
再者說,隨身帶一罐酒精凝膠,也不是多費事的事。
“下水道也要清理。各個病房的廁所,都要加強清理的頻率。原來的清理頻率是適用于滿員狀態的,咱們現在長期加床,頻率必須加大。”凌然轉悠著下命令,再由余媛做記錄。
“轉包嗎?”余媛小聲道:“護士可不愿意干。”
“轉包,再動員一點實習生來做。”凌然道。
余媛抬頭看看前實習生凌然,再小聲道:“轉包可要花不少錢的,得給霍主任說一聲。”
“我一會打電話給他。”凌然早就得到霍從軍的授意,可以開銷一定的科室經費。
事實上,要是老資格的帶組醫生,經費可能都是完全獨立的。
當然,要是弱雞的帶組醫生,一點經費都沒有,看著主任的臉色說話也是有的。
“再買些酒精凝膠。”凌然查了一圈,就用光了一管酒精凝膠,重新取了一管薰衣草味的,再道:“我去肝膽外科,你和外包公司對接。”
“不是不切肝了嗎?”余媛一陣肝顫。
“我去看看有沒有膽囊可以切。”凌然道:“張安民還答應讓我主刀呢。”
“好……”余媛目送凌然遠去,暗自松了一口氣。
切肝手術不像是跟腱修補術,它對一助乃至于二助的壓力都要大很多,凌治療組里面,也就是呂文斌和馬硯麟的接受程度比較好,即使如此,也是在張安民幫忙以后,大家才相對輕松一些。
余媛和左慈典在外科手術中,就沒有那么輕松了。給跟腱修補術拉拉勾什么的,是個住院醫都能做,可到了切肝手術的時候,余媛也是真的心虛,每次的壓力都很大。
“要是做手術能像寫論文一樣輕松就好了。”余媛想到論文,心情才變的愉快一些,滿腦子都是各種文獻,轉瞬,余媛又想到了自己的收藏了,臉上的笑容都升了起來。
凌然一副溜達溜達的模樣,到了肝膽外科的病區。
最近一段時間,肝膽外科的病房里,有一半的病人是凌然割出來的,他過來查房,也不是一次兩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