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少?”呂文斌沒聽清。
余媛說話略帶口音,于是重復道:“p70,abcdefgh的p。”
“啥?”
“沒想到p這么遠啊。”余媛忽然陷入了思考。
……
尾號p70的急救車,晚了兩分鐘抵達。
尾門打開的時候,家長已經急透了,聲音嘶啞的喊:“醫生,醫生……”
“血壓,心律?”余媛第一時間沖了上去,用手擋了一下家長的臉的樣子,然后問急救人員:“斷指都找到了嗎?交給呂醫生。”
醫生們第一時間進入了工作狀態,家長就沒辦法打斷了,只能在旁邊問:“醫生,指頭能接好的,是吧?孩子還小,殘廢了,一輩子就完了……”
余媛點點頭,示意呂文斌帶著平車走,轉頭表情冷酷的問:“家屬跟來了幾個?”
“兩個。”
“一個留下來簽字,一個去繳費。知不知道不能在受傷的地方涂醬油?”
“不能?”家屬愣住了。
“不能。涂醬油會加速感染。現在派個人跟著我去簽字,另一個去繳費。”余媛的語速極快。
同來的女人此時遲疑了一下,拽了下男人,再小聲道:“那個,醫生,能不能先交一部分錢?”
余媛和呂文斌互看一眼,再若無其事的繼續向前。
他們在醫院里呆了這么久,猜都能猜到是什么情況。
“可以,你們如果是低保戶的話,可以在收費窗口說明一下,醫院有綠色通道……”余媛說了兩句,又道:“斷指再植的費用不是很高的,有醫保的話,可以降低一大截。我們凌醫生的技術非常好,對這么小的孩子來說,做斷指再植是非常有必要的。”
“我們……我們不是低保戶。治傷的錢,我們還能拿得出來。”女人扭捏了一下,道:“我是孩子的大姑,我弟弟和媳婦離婚了,那你說,這個錢不能我弟弟一個人都掏了吧。那女人一天到晚的要錢要錢的,說是給孩子買這個買那個的,結果你看看把孩子寵成什么樣了,現在要看病了,她要的錢,難道就不出了嗎……”
女人絮絮叨叨的開始說了起來,并且順著這個話題,一直延伸到小弟離婚時的種種。
余媛和呂文斌再互看一眼,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。
他們畢竟只是住院醫,經歷還是太少了……
手術室。
凌然已經將儀器和器械都檢查了一遍。
這份工作通常都是助手們做的,凌然是比較空閑,就干脆自己再做一圈檢查。
主管護士劉護士專門跑過來做巡回,看著凌然做事,就笑道:“凌醫生做事真認真。咱們醫院的主治都恨不得不鋪巾了的。”
“可以嗎?”凌然也就在醫院里呆了一年多,對其他手術室的做法了解并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