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是。”張安民連忙答應。
邱忠仁連聲道謝,激動的道:“改天請您喝茅臺,20年陳的,我收藏的。”
張安民給敲邊鼓道:“老邱是咱們醫院的茅臺王,收藏的茅臺多,鑒賞水平也高,是不是真茅臺,不開蓋都能辨個七八成。”
邱忠仁謙虛道:“稱王有點過了,真正的茅臺王是高猛,一喝假酒就吐,那體質,真是絕了。”
張安民聽著不由笑了起來,順帶給凌然解釋道:“高猛是做醫藥代表的,跟咱們霍主任都挺熟的。看著弱不禁風的樣子,喝酒也是,做的再好的假酒,三錢的杯子,兩杯下肚,保證吐的干干凈凈的。偏偏酒量還差得很。”
“對,所以大家都舍不得灌他酒,開一瓶酒給他分六錢的,喝不到兩箱子酒,他就到量了。”
邱忠仁和張安民陪在凌然兩邊,說說笑笑的,仿佛手術問題已經解決了似的。
事實上,兩人也就只能指望凌然了。
術中出血對外科手術來說,本身就是大忌了。肝部出血更是腹部手術里頂頭的難題。
由于肝的解剖結構復雜,一般的普外科醫生都是能不動就不動的。
即使是云醫肝膽外科的醫生,肝部手術也可以說是副高的技術分界線——能肝而未副高的醫生,要么是得罪了有背景的,要么就是情商感人。不能肝而副高的醫生,要么是有背景的,要么就是情商感人。
當然,凌然這樣的住院醫,就是特例中的特例了。
邱忠仁站在電梯里,望著凌然的背影,都不禁想:幸虧醫院給凌然破格了,要不然,凌然這樣的規培醫,轉科到其他外科,真是會讓人抓狂的。
“打個電話,問問現在是什么情況,出血量多少,病人狀態穩不穩定。”凌然出了電梯,一邊換鞋取洗手服,一邊吩咐邱忠仁。
邱忠仁立即掏出手機,撥了出去。
幾秒鐘時間,那邊的手機就接通了。
“凌醫生在我身邊,我開免提了。病人現在的狀態穩定嗎?出血量多少?”
“2000cc了,一個玻璃罐子都裝滿了。狀態還行。”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尚算平靜,但是,伴隨著說話聲的,還有抽吸器的嗤嗤聲,還有“紗布紗布”的喊聲,還有哼哧哼哧的操作聲,可以想見,手術室里,并不平靜。
“我換身衣服就到。”凌然從不啰嗦,一句話說完,就穿著自己的拖鞋,去拿自己的貼身衣物去了。
這么著急的手術,時間上肯定來不及沐浴更衣了,但是換條399的新內1褲還是沒問題的。
凌然順便還嗑了瓶精力藥劑。
這樣的急診肝切除,還是需要精力充沛,才能集中精力的。
一切準備停當,再到洗手房,凌然先用清水沖了一遍手指到肘,再取了刷子,直接蘸著碘伏溶液,刷洗了三分鐘的手、臂,最后洗凈擦干,又用碘伏紗布擦了兩遍才算完。
這樣做是節省時間。正常的術前洗手都要10分鐘的時間,用碘伏就可以省去一半時間。不過,相比肥皂和清水,三分鐘的碘伏的殺菌能力又要弱一些,還傷手。
出門來找凌然的小護士,就萬分不舍的看著凌然涂碘伏,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只是感動的眼淚都要飆出來了。
“凌醫生太努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