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個事,我聽說了。”老黑沒掩飾,道:“老班給我打了個電話,問我能不能有啥辦法。”
“老班人挺好。”孟杉說著話,不由帶著懷念的語氣,道:“當年讀醫學院的時候,以為做醫生就行了,沒想到,真做了醫生,事情這么復雜。”
“恩……你想怎么搞?”老黑也有點沉浸于學生時代的回憶了。
孟杉搖搖頭,語帶無奈的道:“能怎么搞呢,先去見見凌然,看看他怎么開價吧。”
他沒說出準備給一輛車的話,這種事,最好還是私下里做,就算是老同學,也沒必要說的那么詳細了。
老黑自無不可,領著孟杉往停車場去,口中道:“凌然最近在京華六院呢,我找人打問了一下,說是開了一例飛刀,然后就停了。”
“出事了?”孟杉一下子欣喜起來。
凌然要是出事了,尤其是是出醫療事故的話,他這邊可就輕松了,操作起來,斡旋的余地也就大了。
老黑卻是聳聳肩:“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,不過,做過的那例飛刀,表面上應該沒問題,有別的醫院的醫生去看過的,據說預后挺不錯的。”
孟杉撇撇嘴:“肝癌的預后很難講的,光看表面化的東西,看不出來的……”
說到此處,孟杉突然覺得,也不用太著急去見凌然了。
他看看旁邊,問:“老黑,你有沒有辦法,帶我去見見那個病人,就是凌然開飛刀的病人。”
“簡單。”老黑回答的無比痛快。
到了六院,孟杉才知道老黑為什么答應的如此痛快。
人家六院不僅沒有封鎖消息,限制參觀的意思,相反,六院特意將凌然做了手術的患者,轉移到了一間獨立的特護病房中,外院的醫生只要裝模作樣的登記一下,都可以隔著玻璃參觀。
想要具體的資料,或者解除病人,就相對復雜一點,但六院的醫政科也是大開方便之門,只要拿得出證件,再在規定的時間內,既可入內,病人和家屬也都是簽過協議,并不反感有大量的醫護人員進進出出。
孟杉跟著老黑看了病人,看了影像資料,還看了多日來的理化檢查的數據,一項項看下來,孟杉也是無言以對。
他是做運動醫學的,但普通的醫學檢查也都是沒問題的,對于一名肝癌病人的術后狀況,稍微查一點資料,就能心里有譜。
可眼前這位,明顯是超出預期的。
“凌醫生的技術是真沒得說,病人恢復的非常好。”
孟杉和老黑站到玻璃墻跟前,聽到“凌”字,耳朵就豎起來了。
“肝癌手術做到這一步呢,在技術層面上,真的是沒什么可挑剔的了。病人切除的肝臟很少,肝功能恢復的也非常快了,尤其是對年齡較大的患者來說,凌醫生的手術方法,可以說是非常具有實操性的……”
“不僅僅是實操性了,這樣的手術方法,其實還是有相當的推廣價值的,不僅僅是術中送檢,這個很多人可能把握不好,但除此之外,所有一系列的手術處理,也是很有講究的。”
孟杉順著話音看過去,正好可以瞅見兩名說話醫生的側臉。
他略作判別,就認了出來。
轉頭,孟杉對面帶征詢的老黑低聲道:“一個是凌然手下的醫生,一個是六院的徐穩。”
“徐穩我見過。”老黑欲言又止,過了會兒,再聽著兩人的對話,不由道:“沒想到他也這么能舔。”
“棋逢對手吧。”孟杉滿臉的不屑,心中更是警鈴大作。
再淳樸的人,這樣經年累月的被舔過來,恐怕也會變的高傲起來,如今看來,想要簡簡單單的說服凌然,在言辭準備方面,也應當是勝過面前的兩位的。
孟杉的眉頭微皺,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