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爾瓦的面相是英國式的冷靜,內心是巴西式的狂躁。
他看著馬硯麟幫自己將繃帶解開,臉上的英國式冷靜,也以超越二戰的速度瘋狂垮塌。
“感染的厲害嗎?”席爾瓦是雇傭兵,太清楚感染的后果了,尤其是在這種缺醫少藥難以后送的環境里,聽起來不起眼的感染,弄不好就會要了自己的命。
看看美國南北戰爭的死亡率就知道了,在沒有充足的藥品的情況下,感染的死亡率是極高的。
馬硯麟臉色嚴肅,微微的搖頭。
不行了?
席爾瓦瞅著馬硯麟的動作,心態瞬間就崩了,臉上的表情,徹底的巴西化,情緒爆炸的道:“我只是被石頭割了。”
“感染不重,處理一下就行了。”馬硯麟這時候通過翻譯,簡單的說了一句。
席爾瓦再聽薩琳娜說完,心態再次崩了:“沒事的話,你為什么要搖頭?”
馬硯麟抬頭看席爾瓦的眼淚都要出來了,不解道:“這是我們中國的習慣,說不的時候,先搖搖頭……”
“中國有這樣的習慣?”席爾瓦滿臉不解的看向凌然。
凌然懶得理會這種語言分歧,平鋪直敘的道:“你現在需要做一個清創縫合。你們受傷了以后沒有清創,傷口內的雜質引起了感染,你應該服用了抗生素?”
席爾瓦連連點頭,道:“我用了急救包。”
隊長也在旁邊道:“我們經常受傷,一般使用了急救包里的藥品,再去醫護室的時候,都不會感染。”
凌然“恩”的點了點頭。
馬硯麟在旁解釋道:“也許是因為巴西是熱帶,另外,污水中的病原菌更多,疲勞也可能導致人體的免疫力下降,原因很多的。”
“所以,就是運氣?”席爾瓦問。
“感染本來就是運氣。”馬硯麟聳聳肩:“被艾滋病人用過的針頭戳一下,中標的概率是三百分之一。避孕套的避孕成功率也只有85%……”
“哈?避孕套的成功率只有85%?”隊長和席爾瓦的臉色都變了。
就對比來說,席爾瓦變色的程度更深。
馬硯麟像是做社區醫生似的,微笑道:“不用太擔心,如果正確使用的話,成功率也可以提高到98%,八成五的成功率,主要是有很多人的使用都不正確。”
“怎么用,怎么用?”席爾瓦都顧不上腰間的傷痛了。
“不要動。”凌然戴著手套,按壓了席爾瓦的腰部傷口,手還模擬了兩下。
薩琳娜照例翻譯。
席爾瓦都要瘋了:“不要動?”
薩琳娜臉紅了一下,再偷看凌然一眼,根本沒有翻譯這句話,再直接道:“凌醫生的意思是說,如果你現在亂動的話,他會割掉你的腎。”
席爾瓦瞬間僵硬。
凌然正好又戳了席爾瓦兩下。
席爾瓦堅強的繃住臉,用五年雇傭兵,四年大學,三年軍人所積累的全部經歷、經驗和毅力,忍住沒動。
凌然訝然的抬頭看看席爾瓦,自言自語道:“好像很堅強的樣子。”
馬硯麟也沒聽懂席爾瓦和薩琳娜的話,就用英語贊道:“tough-guy(硬漢)。”
席爾瓦露出一抹意義難明的笑容。
馬硯麟見狀,道:“應該是神經反應比較遲鈍的。一會是不是可以少用點麻藥,也節省一點。咱們剩下的藥品不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