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去成。”余媛臭著臉,道:“剛到地方,就下大雨了,再耽擱了兩天,雨太大了,就只能撤回來了。”余媛淡然的道:“到最后,見到最多的野生動物就是蚊子。”
馬硯麟莫名的心虛,再看著余媛的臉,尷尬的道:“也沒看出被蚊子咬的包……不過,熱帶地區的蚊子是挺厲害的,以前不是還有那個黃熱病,是通過蚊子傳染的……”
“聽說你還主刀了?痔瘡手術后面都是你做的?”余媛并不想深入討論自己為何沒有被蚊子咬的問題。
對她來說,這一趟亞馬遜之行,等于她失去了上百臺的手術機會。
而這上百臺的手術,若是都能在凌然的教導之下的話,足夠她熟練一種新術式了。
不用每次都做某種術式,不同的手術之間總有共通之處的,在不同的手術中使用相同的技巧,也是小醫生們練習手術的方式之一。
畢竟,小醫生們欠缺的都是基礎技能,就好像痔瘡手術中采用的荷包縫合,就同樣在胃切除手術中使用,腸道手術中也很常見。
比較來說,能夠單獨得到凌然這樣的高級醫生的指導的機會,是更加稀罕的。
痔瘡手術更是稀罕中的稀罕——余媛幾乎可以肯定,等凌然離開了巴西,或者不等離開巴西,只要眼下的緊張環境得以緩解,凌然就可能不再做痔瘡手術了。
換言之,馬硯麟得到的,可能是絕版的凌氏痔瘡手術!
余媛盯著馬硯麟的表情,就好像是野生龍魚盯著飼養的泥鰍似的。
馬硯麟期期艾艾的道:“巴西醫院的手術很難約的,他們得痔瘡的人又多,你想呀,天氣這么潮熱,他們又一天到晚的烤肉烤肉,稍微坐的久了,很容易就得痔瘡了……我們也是為病人解決痛苦……”
“然后你就主刀了?”余媛問
“我看著凌醫生做了幾臺以后,才有機會主刀的。”馬硯麟小聲回答:“痔瘡手術畢竟簡單,你懂得……”
“我不懂……我也沒怎么做過……”余媛幽幽的回答。
馬硯麟抓耳撓腮的,眼睛左看看,右看看,忽然道:“病人來了,正好,你可以跟病人聊一下。”
放眼看去,就見幾名病人,正走著僵尸步,緩緩的湊了過來。
記者們愣了愣,轉身就擁了上去。
“你好,你們是受傷了嗎?”
“你好,你是因為什么受傷的?”
“聽說大雨中作業非常辛苦,你們是在自救過程中受傷的嗎?”
記者們抓住“受傷”的話題,就拼命的問了起來。
走在人群中間的納爾多嘴唇哆嗦了一下,搶在前面的人說痔瘡之前,道:“沒錯,我們是受傷了,因為我們的工作,在困境中的狀態而造成的。”
“啊,能仔細說說嗎?”記者立即將話筒塞了過來。
納爾多沉穩的扭動著屁股,向前移動了50公分,才道:“你們也許無法想象,庫巴鎮最危險的不是暴雨和泥石流,而是壓抑的環境,潮濕的天氣以及難以控制的疾病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