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半月板有縱行撕裂,還有后角撕裂,情況比較嚴重。”
“合并有前交叉韌帶損傷,比較嚴重。”
“陳舊性的損傷,同樣比較嚴重。”
凌然讓呂文斌打開核磁共振圖,再給呂文斌和余媛一起做了說明。
這臺手術實在是小,今天并列進行的膝關節鏡下的手術還有6臺,不可能像是肝切除那樣,去做完備的術前準備的,也沒有必要,因為提前做了準備并說明,手術醫生也不可能都記住,更容易記錯了。
對于非運動員的膝關節手術,套路基本都是相似的,因為膝關節內部的結構也簡單,要么能做,要么不能做,做的好壞固然是有的,徹底做崩潰的也不容易。
當然,作為病人的楚隊長就沒有那么輕松了。
選擇了半麻的楚隊長,坐在冰涼涼的手術床上,腿垂下來,膝蓋上蓋了塊綠鋪巾,如果換在河邊,換成青春靚麗的小女生,這樣的場景多半還是有點美好的。
但是,換成臉皮都被曬黑了的老警察,坐在手術室里,這個場景就談不上絲毫的浪漫了。
“我這個膝蓋平時用的還行。”楚隊長聽著各種“嚴重”,心虛的像是被狗搜查的走私犯似的。
呂文斌表情嚴肅的道:“你的膝蓋就像是房子,正常人的膝蓋就是正常的房子,鋼架水泥什么的齊齊整整的。膝關節的半月板損傷了,就類似房間的天花板塌了,你的膝關節呢……就像是廢墟撐起來的,住也能住,居住條件怎么樣,你自己心里清楚吧。”
楚隊長頓時滿嘴發苦,又不愿意承認,強行搞笑道:“你們說的這么嚴重……是想術中加錢吧,我給你們說,我就是警察的,術中加錢是違法的。”
三名醫生看向楚隊長,都沒有笑。
“讓他睡一覺。”凌然覺得楚隊長有點啰嗦了。
“睡一覺好,睡一覺好。”楚隊長也覺得氣氛太難受了,他看著麻醉醫生將一管藥擠進去,乘著腦子還在,忙道:“凌醫生,我們警隊好多膝關節壞掉的隊員,你給我治好了,我都送你這里來,不要提成啊……”
呂文斌偷看了凌然一眼,彎腰小聲對余媛道:“還挺上道的。”
……
楚隊長睜開眼睛,打了個哈欠,伸手就去腦袋邊上掏手機,摸了三遍都沒有摸到,不覺有些著急了,猛的坐起來,掙的病床咔咔的響。
“你剛做完手術,記得嗎?”蘇嘉福騎著圓凳過來,像是只騎著掃把的凳布利多。
楚隊長摸摸腦袋,再看向蘇嘉福,才醒悟過來:“對哦,我做了手術。”
“是啊,手術挺成功的,我給你做個測試啊。”蘇嘉福懶洋洋的站到了楚隊長的對面。作為一名經常給肝切除病人做麻醉的麻醉醫生,蘇嘉福現在已經非常有自信了,用通俗點的話來說,蘇嘉福醫生目前正好處在膨脹期,對膝關節鏡之類的麻醉,很有點看不上眼。
按部就班的給做了檢查,蘇嘉福再點點頭,對楚隊長道:“你再留一個小時回去,目前看恢復的挺好的。”
“不去病房?”
“一會把你們幾個一起送過去。”蘇嘉福呶呶嘴,向兩邊示意。
楚隊長兩邊看看,這才注意到,旁邊隔的很近的幾個床位,竟然都有人躺著。
手術區的蘇醒室不似病房,還搞三人間四人間的。蘇醒室就是一間房,病床和病床之間就是一米多的間隔,忙碌的時候,放10張病床的也是有的,反正都是一名麻醉醫生看著,最多兩個人,看著不出事就行了。